33、家养吸血鬼(4)_拯救黑化娇花反派[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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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家养吸血鬼(4)

  雁寒一路走到餐厅,不曾想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富繁多的早餐。她惊讶地看向南洲:“这些都是你做的?”

  少年轻声回应:“不知道大人喜欢什么,就都做了一点。您都尝尝,觉得好的就告诉我,觉得不好的,我下次就换成其他的。”

  雁寒赶紧道:“别,已经很好了!”

  这么一大桌菜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自己已经起得这么早了,那他呢,是一整晚都没睡吗?

  她走到餐桌边,随意捞起一个吐司:“吐司和牛奶就够了,下次不许再做其他的。”

  眼见少年似乎还想说什么,雁寒又补充道:“这是命令。”

  南洲欲言又止,最终只得点头:“是,大人。”

  她终于找到了些和少年相处的窍门,相比温和的劝说,他更难拒绝“命令”。自我认知的改变需要长久的潜移默化,但短期内,她依然可以用“命令”更改他身为奴隶的行为模式。

  她坐下来开始用餐,原本的晨跑计划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刚咬了口吐司,立刻就有一杯牛奶递到面前来,伴随着少年的轻声提醒:“大人,小心烫。”

  牛奶被贴心地摆在她手边,冒着腾腾热气。雁寒敏锐地觉察出了什么,不由分说地抓起少年的手,果不其然看到那里通红一片,和瓷白的手腕一比,刺眼极了。

  少年的手指蜷了蜷,隐晦地背过手去,声音带着一丝乞求:“大人……”

  雁寒却不允许他囫囵隐藏过去,立刻带他走到厨房的水缸边,舀起水浇到他手上。冷水的温度刺得他的手猛地缩了一下,雁寒一连浇了好几勺,才又去检查他手心的皮肤。红印子已经消下去了大半,她松了口气:“还好,烫得不算严重。”

  解决完眼下的问题,她才发现,少年被她抓着的手又开始颤抖,他似乎在拼命抑制住自己挣扎的念头,任由她抓着自己,肌肉却是始终紧绷着的,好像她的手上有什么他难以忍受的东西。

  雁寒立刻放开他,见他神色稍缓,才抿唇道:“既然知道牛奶烫,为什么要强行端过来?”

  少年见她似乎生气了,赶紧解释:“大人,我没关系的,您不用在意我,我……”

  雁寒打断他:“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什么,也不希望你强迫自己。我说过,我只希望你照顾好你自己。”

  “好……好的。”少年似乎被她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害怕,怯怯地点点头。雁寒也不忍再苛责,找出冰袋来让他捧上,自己又回到了餐桌前。

  南洲仍固执地要服侍她用早餐,他被烫伤的右手握着冰袋活动不了,他就用左手略显笨拙地拿着刀叉替她布菜。雁寒已经不指望能在一朝一夕让他做出改变,索性随他去,只嘱咐他一会儿一定要记得吃早餐,他也一一应了,表情乖巧极了。

  雁寒又可耻地心软了。

  502围观着这一幕,不屑地点了根烟:呵,这就是直a。

  用完早餐,雁寒立刻便要出门,她回楼上去换衣服,南洲留下来收拾餐桌,等她收拾好再下来时,餐厅里却不见人影。

  她有些奇怪,事实上,她以为自己出门时会看到一个小男仆,乖巧地守在门边,用温润好听的声线跟她说,恭送大人,大人一路平安。

  老实讲,对于那个画面,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502:……

  无力吐槽。

  她心下一动,不知出于什么直觉驱使,她没有出声叫他,本该出门的步子一转,抬步往厨房走去。

  常年接受严苛训练的军人刻意放轻脚步时,完全听不到半点声音。她三两步走进厨房,一跨进门,就看到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的一幕——

  南洲半个身子撑在料理台前,手上拿着一个真空瓶,瓶子是完全密闭的,仅顶端连着一根细小的软管,那软管一路连接到少年白皙脆弱的脖颈,尽头接着一个漏斗状的小吸嘴,正牢牢吸在少年脖颈上,吸嘴包裹的皮肤上有一道浅而深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通过软管流进瓶子里。

  雁寒到的时候,那瓶子已经装满了大半,盘旋着的透明软管被内里流动的血液染成了鲜红色,衬着南洲白皙的皮肤,颜色烈得刺眼。

  “你在干什么?!”

  雁寒又惊又怒,立刻上前一把夺过南洲手里的瓶子,捏住那软管不让血液再流出来。源源涌出来的血流找不到出口,汇聚在顶端的吸嘴部分,立马就填满了那吸嘴,强大的压力下,原本吸附在南洲皮肤上的吸嘴“啵”地一声垂落下来,鲜血溅了满地。

  那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液,顺着锁骨流进少年的衣服里,从里到外染红了纯白的绸袍。那绸袍领口处原本有一朵银色暗纹绣成的蔷薇,被这鲜血一浸,立时就被染成了烈红色,绽放得触目惊心。

  雁寒一手捂住血管的近心端,另一只手覆上那伤口。吸血鬼猎手觉醒的能力之一便是治愈伤口,如果在战斗中不慎被血族的尖牙咬伤,这项能力便有奇效。

  好在,这能力对吸血鬼本鬼也同样有效,淡淡的白光流转下,南洲脖子上的伤口很快止血愈合,前后也只花了不过一分钟。

  等少年的皮肤恢复得光洁如初,雁寒这才放下手,把那装了大半瓶血液的瓶子拍到料理台上,强忍着怒火问他:“这是什么?”

  少年一动也不敢动,瞄了一眼那瓶子,谨慎地回答:“是我的血……”

  “为什么要放血?”

  少年咬咬唇:“他们说我是纯血种,我的血对主人的身体很有好处,如果每天都喝一杯的话……”

  他发觉雁寒的脸色越来越沉,不敢再说下去,只道:“我知道大人是人族,不会吸血,如果将鲜血放出来的话,就会方便饮用很多。”

  他又急急解释道:“您放心,我不会弄脏厨房的,本来想在早餐前就弄好的,但血就是要新鲜的才美味,我们族里那些大人,都不会饮用放置过的血液,所以我……”

  雁寒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需要这些‘服侍’?我有没有跟你说,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南洲有些愣,他漂亮的眼眸里浮现起困惑:“可是,我是大人的奴隶,为大人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

  “你知道什么叫自愿吗?”

  雁寒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能让你感到开心或者满足,对你的人生有价值有意义的事,完全出于你本心的驱使的事,那才是自愿。

  “那你呢?你刚认识我多久?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好人或者坏人吗?除了‘主人’这个身份,我在你心中还有其他地位和分量吗?”

  雁寒不允许他逃避,一个个问题抛得尖锐急速。南洲一下子愣在那里,他欲言又止,嗫嚅了好一会儿,竟发现那些问题自己一个也回答不上。

  他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可我是您的奴隶……”

  雁寒平静地打断他:“但我不需要奴隶。”

  “你可以是任何人。”她注视着他,“唯独不需要是我的奴隶。”

  不是奴隶……

  那他是什么呢?

  南洲迷茫起来。

  他其实还是不大能理解主人为什么生气。他从很小的时候被驯养为血奴,很多东西都是习以为常的,就比如放血,他其实不大会再因为这种小伤而感到疼痛,身为血族,放再多的血他也不会死。为主人提供每餐所需的鲜血,这本就应该是血奴存在的价值,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惹主人生气呢?

  他想不大明白。但主人既然生气,就肯定是他的错,他立刻条件反射地想跪地认错。但想想刚才主人的话,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跪下去了,一定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垂下脑袋,底气不足道:“对不起,大人,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请您宽恕我。”

  这样的南洲让雁寒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知道少年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话,他只是依旧遵照着一个奴隶的本能,对主人的话不反驳不质疑,而只是一味恭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但主人生气了,就一定是他的错。

  不得不说,少年实在是一个乖巧听话至极的奴隶,主人的每一个命令他都执行得十分完美。

  但这不是雁寒所希望看到的。

  她隐约觉得少年不该是这样,她脑海中有一个隐约的模糊影子,那应该骄傲恣意,有自己的喜好,明确自己的目标,有自己所规划和理想的人生,活得漂亮优秀。

  那个影子和面前的少年重叠在一起,她的心情愈发暴躁。这份暴躁当然不是冲着少年,或许也不是冲着血族,来源是怎样的,她也不知道。

  她潜意识觉得自己应当有一个责怪的对象,那人承诺过要保护照顾好面前的少年,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少年又被糟践成了这副样子。

  她怕自己按捺不住情绪,发火再吓到他,告诉他自己晚上不回来后,转身出了门。

  走了两步,还没走到花园大门,她又折返回来,少年仍守在门口目送着她离开,见她又返回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问她:“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雁寒揉揉他脑袋,像在揉一只大金毛,尽量放缓了声音道:“这两天我不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

  她抿抿唇,又补充道:“这是命令。”

  少年的脑袋蹭蹭她手掌,半长的柔软发丝蹭得她掌心痒痒的,发丝的主人冲她乖巧地笑。

  “嗯,大人。”他弯起唇角道。

  ……

  军队的生活单调而枯燥,即使是对神秘的吸血鬼猎手来说也一样。

  刚打完一场胜仗,从军官到士兵,大家的心似乎都没怎么收回来,整个队伍都有些懒散。雁寒想到自己彻底压倒血族的“任务”,颇有些急切,一回去就整顿军心,投入了新一轮训练。

  对这些东西,她显得十分驾轻就熟,仿佛已经做过了千百次似的。她私下和502交流,推测自己原本的身份就是个军人,502也颇为赞同。

  嗯,让身为优秀军官的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帮助人族压制血族,看来时空管理局的人还是相当有眼光嘛。

  此刻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卢卡斯:“阿嚏!”

  是谁在cue他?

  雁寒在军队的生活如鱼得水,她颇为享受这种状态,不自觉地就又在军队里多待了几天。

  第四天的时候,她正在围观队里内部组织的格斗比赛,忽然有底下人来通知她,说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带着一大袋东西来军队找她,现在正等在会客厅里。

  雁寒心下一动,跟旁边人吩咐了几句,匆匆跑去了会客厅。

  果不其然,南洲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大袋东西乖巧地坐着等她。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绸袍,只是领口处和下摆处用针线缝了缝,让它更贴身了,掩去了一些奴隶衣服的特质,晃眼看去和人族流行的服饰相差无几。

  天气有些冷,那件绸袍明显不怎么保暖,小少年冻得鼻尖通红,怀里的大袋子更衬得他身形单薄,瞧着瘦弱得很,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刮没了似的。

  少年看见她,眼睛亮了亮,立刻站起来朝她迎来。他把那一大袋东西送到她面前,轻声道:“大人,对不起,本来不想来影响您工作,但这两天降温了,天气很冷,我想着您或许没衣服,就擅自做主给您送来了。”

  他来这一趟其实很没有底气。驯养所只教会他服从主人的命令,并没有告诉他奴隶可以干涉主人的生活,闯进主人的其他生活领域,自以为是地关心主人。

  但他顾不上那些,一想到她会冷会被冻,一股强烈的动力就驱使他找到这儿来给她送衣服,丝毫没有顾虑到奴隶逾矩的后果,就好像照顾她是刻在他灵魂中的本能一样。

  他有些忐忑。

  主人会责怪他吗?会斥责他多管闲事吗?会生气他不遵守奴隶的规矩吗?

  他所担心的事情都完全没有发生,雁寒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规矩”和他计较。她接过那一大袋衣服,皱着眉看着他身上的绸袍:“那你呢,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南洲一愣,下意识回答:“我没有其他衣服……”

  这下轮到雁寒愣住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确实、真的完全忘记了要给他准备衣服这件事。

  雁寒:……

  502:……辣鸡。

  她扶额,立刻对南洲道:“那你等等,我去和底下人说一声,我们现在就走。”

  南洲一怔:“不用……”

  话还没说完,他的主人就风风火火地又走了出去。

  雁寒准备去和副手交代一下下面的工作,刚出会客厅却被同事罗奈尔叫住。

  罗奈尔是猎手军团的行政长官,统管军队里的大小行政事务。他和雁寒一文一武,一直配合默契。见是他,雁寒也就停下脚步:“什么事?”

  罗奈尔走过来,瞥了一眼会客厅:“那就是血族前两天献给你的小奴隶?”

  以罗奈尔的地位和消息渠道,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雁寒没有惊讶,只纠正他:“他不是奴隶。”

  罗奈尔不屑地撇撇嘴:“不是奴隶,那是什么?一个小吸血鬼,你难道真的对他上心了?”

  雁寒勉强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们人族不是血族,没有什么贵族奴隶的概念,罗奈尔,你好歹是高级长官,能不能稍微有点平等意识,别整天搞血族那套糟粕?”

  “平等是留给同族人的。”罗奈尔反驳她,“东方有句话讲,‘如果不是我们的族人,他的信仰和思想必定与我们对立’,吸血鬼就是吸血鬼,我们与他们势不两立,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同胞,凭什么要对他们一视同仁?”

  罗奈尔是很坚定的族群主义,他仇恨一切血族人,认为他们都该死。

  雁寒对别人的价值观不置可否,只警告道:“但他现在是我护着的人,所以请你放尊重点。我们这么多年的战友情谊,我不想它毁在这件事上。”

  罗奈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要为了那个吸血鬼奴隶和我决裂?”

  雁寒皱起眉厉声道:“我说过了,他不是奴隶。”

  “好,好得很!”罗奈尔冷笑几声,“贝拉特,你身为猎手首领,居然这样护着一只吸血鬼,要是让底下人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坐稳这个位置?”

  雁寒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平静道:“我坐不坐得稳位置,就不劳长官大人操心了,长官大人还是管管自己比较好,眼下血族和人族议和,两族维持和平十年,这十年里你都不能再随意杀害任何一只吸血鬼,如果长官大人你动了什么歪心思,我不介意亲手把你送上审判法庭。”

  她知道罗奈尔的手段,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以不顾一切。雁寒怕他对南洲下手,这番话是警告,也是表明态度。如果南洲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你!”

  罗奈尔怒不可遏,一张还算英俊的脸都涨成了青色。无奈他挑衅在先,怼不赢雁寒,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放完狠话后大摇大摆离开。

  雁寒离开后,他恨恨地盯着会客厅。

  这个吸血鬼奴隶……

  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作者有话要说:雁寒,一个推理能力为0的自信直a

  二更。今天是大大大大的肥更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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