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很不好
方存山看向方淼淼，又看了眼木轻舟，复又将目光落在方淼淼身上，“你又算计爷爷什么？”
方淼淼乐道，“爷爷这话说的可难听，什么叫我算计啊，明明是爷爷做错了事，难道爷爷要仗着年纪大不认账吗？”
“那，那倒不是，你，你先说说，要什么？若是爷爷珍藏的那些字画，爷爷、、、、、、”
“谁要您那些字画啊，瞧你宝贝那样。木木是大夫，自然只对医书感兴趣，你那书斋中不是好些医书孤本吗？”
一听不是要自己的古玩字画，方存山立刻就眉开眼笑道，“刚刚是爷爷失礼，既然这丫头喜欢看，尽管去看，只是切莫弄丢弄损就可。”
木轻舟冲着方存山一礼，“多谢方爷爷厚爱。”
很快有人送饭菜来了，进来的却不是那个瘸腿的月婆婆，而是月婆婆的老伴，那个略微弓背的老头。
“咦，怎么是禾爷爷您送过来的？月婆婆那？莫不是脚又疼了？”
禾爷爷道，“小姐这里来了贵客，老婆子怕自己的模样吓到客人，这才让我送来，小姐莫怪。”
木轻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许是因为自己刚刚看的过于专注而引得那老妇人心中难堪吧。
她忙冲着禾爷爷行了一礼，“老爷子，我是个大夫，所以遇事会比旁人多关注一些，若有打扰失礼之处，还请莫怪。”
禾爷爷赶紧摆手，“不怪不怪，姑娘莫要嫌弃便好。”
方淼淼亲自帮着接过食盒，“禾爷爷惯会说笑，我都吃了那么多年您的手艺了，您莫不是要嫌弃淼淼吃嘴不成？”
禾爷爷一怔，随即慈爱的笑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方淼淼是真的很喜爱。
这老者做的酱香排骨果然很好吃，肉质入口即化，非常细腻，却不见肉的腥气，反而透着股很清淡的药香味。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方淼淼吃的大眼弯着，还不忘招待木轻舟。
“的确很特别，应该是加了些紫苏和秋若子。”
方淼淼随口道，“月婆婆喜欢种草药，以前常会熬些药粥给我吃。”
方存山之吃了小半碗饭就停了筷子，时不时打量着木轻舟，害她也不敢多吃，吃了一碗饭便立刻停了下来。
方寸上温和道，“看姑娘的谈吐举止，倒不像传闻中出自山野乡村？”
木轻舟愣了愣，方淼淼擦了擦嘴巴道，“爷爷，您又要瞎打听什么？木木来自何处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她的性情，与她的出身无关。”
木轻舟却笑了笑道，“方老爷子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
方存山对她这坦然的态度生出几分好感，“姑娘与传闻中似乎不同，传闻中姑娘是不堪之人，可老夫瞧你这双眼睛，却是个心境通明之人。”
“爷爷也知那是传闻，传闻怎可乱信。”方淼淼撇撇嘴。
方存山点点头，“是爷爷失礼。”
木轻舟微微一怔，心里想着应该是方存山想要打听一些事情才会示意方淼淼将自己打来，为了那些孤本医书，木轻舟倒是不在意被人打听过去，她有无数种版本可以叙说。
可对方却又不问了，让她心中不免疑惑。
方淼淼利落的将食盒整理好放到了屋门外，这才折返回来冲着木轻舟笑吟吟道，“木木，今日我邀你前来，是有事相求，怕你拒绝只好先吃午膳再提，古语有云，吃人的嘴短，如此木木应该便不会拒绝我了。”
木轻舟有些哭笑不得，有谁会将这种算计人的话说的如此直白的？
“如此，那就只能听淼淼拆迁了。”
木轻舟柔声接下，颇有一副被人拿捏的样子。
方淼淼咯咯娇笑着挽住木轻舟的胳膊道，“爷爷，你瞧，她是不是一个妙人。”
方存山也是温和的看着二人笑了起来。
“木木，我爷爷常常食不下咽，有时一日只能吃半碗饭，我请了大夫入府检查也只说是脾胃虚寒开了些药方，吃了却并不见效。爷爷吃的烦了，便不肯再吃。爷爷身份特殊，就算不愿卷入朝局，可他太子太师的身份摆在哪里，直接去你的药铺并不方便，所以、、、、、、”
木轻舟自然明白。太子一党和秦靖禹不和，处处针锋相对，这老爷子自然不好去药铺问诊。
“方爷爷麻烦将手伸出来。”木轻舟起身坐在了方存山的侧方。
方淼淼大喜，直接过去拽了自家爷爷的胳膊出来托在掌中，木轻舟纤细的手指搭在上面，片刻后移开。
“木木，可有问题？”
方淼淼立刻问道，小脸满是担忧。她双亲早亡，自幼便是跟着爷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
“有问题。”木轻舟并不是一个会故意隐瞒病情的大夫，除非这人的病已经关乎生死。
“有问题？”方淼淼大惊失色，急的眼圈都红了，她一把握住木轻舟的手道，“木木，你一定要帮我，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木轻舟看着方淼淼道，“淼淼你也不用太担心，爷爷的这种病症在很多老者身上都会出现，这样吧，我开个方子给你，你入粥每日早晚各一次，慢慢调理应有成效。”
“开个方子就行不用扎针吗？”方淼淼觉得木轻舟的针法似乎很厉害。
木轻舟摇了摇头，方存山道，“你瞧瞧，我就说了我没有病，你非不听，这人老了吃的少了不很正常吗？我看这方子也不必开了。”
“爷爷，你说了不算。这方子必须开，我会早晚亲自监督爷爷吃药粥的。我相信木木的医术，爷爷这病，很快会大好。”
木轻舟也没说什么，走到书案前取了宣纸笔墨开始写方子，写了之后稍稍晾干交给了方淼淼。
方淼淼看了看上面的草药名称果然跟之前的药方不同，她心中更加欢喜满意。
方存山吃过午膳会午休片刻，方淼淼便带着木轻舟去了书斋。
“东边那间屋子里全都是医书，我不爱看，我在这边看一些戏文孤本，木木若看累了，唤我便是。”
方淼淼说着就准备往西边的房间走，却被木轻舟拉住。
“怎么了？”
方淼淼一怔，不解的看着木轻舟。
木轻舟道，“你爷爷的身体，很不好！”
方淼淼的脸瞬间白了，她呆呆的看着木轻舟，没有说话。
“从他脉象中看，他的病必然已经缠绵多年，如今已经逐渐恶化，以后的饭量只会越来越小，直到无法下咽，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方淼淼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木轻舟知道生离死别是最痛苦之事，可是她能做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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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淼淼乐道，“爷爷这话说的可难听，什么叫我算计啊，明明是爷爷做错了事，难道爷爷要仗着年纪大不认账吗？”
“那，那倒不是，你，你先说说，要什么？若是爷爷珍藏的那些字画，爷爷、、、、、、”
“谁要您那些字画啊，瞧你宝贝那样。木木是大夫，自然只对医书感兴趣，你那书斋中不是好些医书孤本吗？”
一听不是要自己的古玩字画，方存山立刻就眉开眼笑道，“刚刚是爷爷失礼，既然这丫头喜欢看，尽管去看，只是切莫弄丢弄损就可。”
木轻舟冲着方存山一礼，“多谢方爷爷厚爱。”
很快有人送饭菜来了，进来的却不是那个瘸腿的月婆婆，而是月婆婆的老伴，那个略微弓背的老头。
“咦，怎么是禾爷爷您送过来的？月婆婆那？莫不是脚又疼了？”
禾爷爷道，“小姐这里来了贵客，老婆子怕自己的模样吓到客人，这才让我送来，小姐莫怪。”
木轻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许是因为自己刚刚看的过于专注而引得那老妇人心中难堪吧。
她忙冲着禾爷爷行了一礼，“老爷子，我是个大夫，所以遇事会比旁人多关注一些，若有打扰失礼之处，还请莫怪。”
禾爷爷赶紧摆手，“不怪不怪，姑娘莫要嫌弃便好。”
方淼淼亲自帮着接过食盒，“禾爷爷惯会说笑，我都吃了那么多年您的手艺了，您莫不是要嫌弃淼淼吃嘴不成？”
禾爷爷一怔，随即慈爱的笑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方淼淼是真的很喜爱。
这老者做的酱香排骨果然很好吃，肉质入口即化，非常细腻，却不见肉的腥气，反而透着股很清淡的药香味。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方淼淼吃的大眼弯着，还不忘招待木轻舟。
“的确很特别，应该是加了些紫苏和秋若子。”
方淼淼随口道，“月婆婆喜欢种草药，以前常会熬些药粥给我吃。”
方存山之吃了小半碗饭就停了筷子，时不时打量着木轻舟，害她也不敢多吃，吃了一碗饭便立刻停了下来。
方寸上温和道，“看姑娘的谈吐举止，倒不像传闻中出自山野乡村？”
木轻舟愣了愣，方淼淼擦了擦嘴巴道，“爷爷，您又要瞎打听什么？木木来自何处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她的性情，与她的出身无关。”
木轻舟却笑了笑道，“方老爷子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
方存山对她这坦然的态度生出几分好感，“姑娘与传闻中似乎不同，传闻中姑娘是不堪之人，可老夫瞧你这双眼睛，却是个心境通明之人。”
“爷爷也知那是传闻，传闻怎可乱信。”方淼淼撇撇嘴。
方存山点点头，“是爷爷失礼。”
木轻舟微微一怔，心里想着应该是方存山想要打听一些事情才会示意方淼淼将自己打来，为了那些孤本医书，木轻舟倒是不在意被人打听过去，她有无数种版本可以叙说。
可对方却又不问了，让她心中不免疑惑。
方淼淼利落的将食盒整理好放到了屋门外，这才折返回来冲着木轻舟笑吟吟道，“木木，今日我邀你前来，是有事相求，怕你拒绝只好先吃午膳再提，古语有云，吃人的嘴短，如此木木应该便不会拒绝我了。”
木轻舟有些哭笑不得，有谁会将这种算计人的话说的如此直白的？
“如此，那就只能听淼淼拆迁了。”
木轻舟柔声接下，颇有一副被人拿捏的样子。
方淼淼咯咯娇笑着挽住木轻舟的胳膊道，“爷爷，你瞧，她是不是一个妙人。”
方存山也是温和的看着二人笑了起来。
“木木，我爷爷常常食不下咽，有时一日只能吃半碗饭，我请了大夫入府检查也只说是脾胃虚寒开了些药方，吃了却并不见效。爷爷吃的烦了，便不肯再吃。爷爷身份特殊，就算不愿卷入朝局，可他太子太师的身份摆在哪里，直接去你的药铺并不方便，所以、、、、、、”
木轻舟自然明白。太子一党和秦靖禹不和，处处针锋相对，这老爷子自然不好去药铺问诊。
“方爷爷麻烦将手伸出来。”木轻舟起身坐在了方存山的侧方。
方淼淼大喜，直接过去拽了自家爷爷的胳膊出来托在掌中，木轻舟纤细的手指搭在上面，片刻后移开。
“木木，可有问题？”
方淼淼立刻问道，小脸满是担忧。她双亲早亡，自幼便是跟着爷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
“有问题。”木轻舟并不是一个会故意隐瞒病情的大夫，除非这人的病已经关乎生死。
“有问题？”方淼淼大惊失色，急的眼圈都红了，她一把握住木轻舟的手道，“木木，你一定要帮我，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木轻舟看着方淼淼道，“淼淼你也不用太担心，爷爷的这种病症在很多老者身上都会出现，这样吧，我开个方子给你，你入粥每日早晚各一次，慢慢调理应有成效。”
“开个方子就行不用扎针吗？”方淼淼觉得木轻舟的针法似乎很厉害。
木轻舟摇了摇头，方存山道，“你瞧瞧，我就说了我没有病，你非不听，这人老了吃的少了不很正常吗？我看这方子也不必开了。”
“爷爷，你说了不算。这方子必须开，我会早晚亲自监督爷爷吃药粥的。我相信木木的医术，爷爷这病，很快会大好。”
木轻舟也没说什么，走到书案前取了宣纸笔墨开始写方子，写了之后稍稍晾干交给了方淼淼。
方淼淼看了看上面的草药名称果然跟之前的药方不同，她心中更加欢喜满意。
方存山吃过午膳会午休片刻，方淼淼便带着木轻舟去了书斋。
“东边那间屋子里全都是医书，我不爱看，我在这边看一些戏文孤本，木木若看累了，唤我便是。”
方淼淼说着就准备往西边的房间走，却被木轻舟拉住。
“怎么了？”
方淼淼一怔，不解的看着木轻舟。
木轻舟道，“你爷爷的身体，很不好！”
方淼淼的脸瞬间白了，她呆呆的看着木轻舟，没有说话。
“从他脉象中看，他的病必然已经缠绵多年，如今已经逐渐恶化，以后的饭量只会越来越小，直到无法下咽，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方淼淼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木轻舟知道生离死别是最痛苦之事，可是她能做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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