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他还不错
木轻舟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她所问都是宫中凝妃娘娘要问的？”
方淼淼点了点头，“爷爷将我许给白子墨，我是不愿的。可是爷爷问我，是想入宫还是嫁入白家，我选了后者。当初我第一次去药铺找你诊病，正是好犹豫不决要如何选择的事情，并非为情所困。人人都道做了宫中娘娘是这世间女子一等一的好事美事，可是，我自幼跟着爷爷在太学院启蒙学习，宫中女子的命运我见过太多。我不想做那样的女人，可白子墨又岂会是良配。”
“他，还好吧！”
木轻舟不知如何劝慰，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
白子墨并非全然是个坏人，至少他对陆青石掏心掏肺。
若是能入了他的心，此人也还不错的。
方淼淼轻轻笑了笑，“你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
方淼淼摇了摇头苏，叹了口气道，“其实最开始，我爷爷是求助于白爷爷，想着口头承诺婚约瞒过宫里的人，可是凝妃娘娘派人多次催促，而我师兄钟平更是频频来我府中规劝，爷爷知道，除非撕破脸，否则，这事躲不过去。我当时不知爷爷为难，还以为口头婚约便可以避开入东宫的事情，于是故意在白爷爷面前暴露出会武功的事情，我以为白爷爷会不舍得白子墨而退婚，谁知、、、、、、”
“这算是阴差阳错吗？”
方淼淼笑了起来，“是，这世间的事情当真是无法说清缘由的，如今我倒是觉得这桩婚事不错，至少，我在白家不必隐藏自己的真性情，而白子墨、、、、、、他，还不错。”
日头正好，阳光充沛，微风拂面让人心中说不出的放松惬意。
“木木，午膳时间到了，虹涛书院的酱香排骨极为好吃，我每次来都能吃上一大碗饭，我请你尝尝如何？”
对于方淼淼的突然提议，木轻舟并不觉得合情合理，于是直接问道，“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方淼淼笑道，“事情是有，饭也要吃，我爷爷没有别的癖好，就是喜欢收集书籍，虹涛书院有他一处专门的书房，房间里藏书万卷，其中医书有五百零八册。”
木轻舟失笑，“看来你是算准了我会去？”
“自然，投其所好这是相邀之时便已经想好的。”
方淼淼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计划，笑眯眯的看着木轻舟，比那些表面含笑背后藏刀的人可爱太多。
“那就有劳带路了。”
“荣幸之至。”
二人直接从虹涛亭后方绕行去了书院的后门，从这里进去就是一片面积挺大的菜园子，各色菜色都有，在菜园子的一角还有个小药圃，药圃中种着些可以入汤的药材。穿过菜园子是一处篱笆竹屋，竹屋内是一对老夫妻，是专门给书院供应蔬菜的下人，平日里还会帮学子清洗衣服和被褥。
二人见到方淼淼忙行礼，方淼淼道，“月奶奶，食盒送去爷爷院子里便可，多加副碗筷。”
“是，小姐。”
月奶奶躬身行礼，木轻舟注意到她的一条腿是残疾的，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满是火烧的瘢痕，乍一看上去很是恐怖。
许是感觉到木轻舟的目光，她将自己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木轻舟觉得歉意，冲她温和的笑了笑，她微微一怔，目光很快垂了下去，木轻舟这才注意到，她脸颊上也有烧伤的痕迹，只是不太明显。
二人匆匆穿过竹屋到了方淼淼所说的方存山的专属书房，差不多六七间屋子，里面装的全是书。
“先吃饭再看书？”
“客随主便。”
木轻舟不确定随便看书的代价是什么，看也看不安心。
方淼淼笑盈盈的带着木轻舟又往前面走了一个回廊，这才引着她去了院子的前厅，此刻前厅内，方存山正在书案上写字，桌上地上又都堆满了许多的宣纸和卷幅。
“爷爷，您又浪费纸。”
方淼淼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书院的经费本就紧张，你下次写字能不能回家用家里的纸。”
方存山气笑了，“你这死丫头，家里的和书院的有什么区别？”
“一个在公，一个为私，如何没有区别？”
方存山笔触一顿，“丫头，你这言论倒是有些意思。”
他说着这才抬起头来，也看到了随着方淼淼一起走进来的木轻舟，他神色一凝，幽深的目光打量过来。
木轻舟也没有躲，俯身行了一礼，“见过方太师。”
方存山将笔放下，忽然拱手回了一礼，“姑娘不必多礼。”
木轻舟一怔，这才响起了自己脖子上的玉牌，正想着要不要摘下来就听方存山道，“果然是禹王选中的女子，与他性情倒是一样张扬。”
木轻舟抬起的手就放了下来，既然都被说张扬了，那她也不必再藏了，否则倒是有些名不副实的样子。
方淼淼道，“爷爷您这话说的可不对。”
方存山沉声道，“怎么？爷爷这话哪里不对？”
“木木是我请来的客人，作为晚辈给爷爷行礼这很正常，可是爷爷却还了礼，还提及了禹王殿下，也即是说，爷爷在受木木刚刚那一礼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却是此人的身份地位，所以爷爷回的这一礼功利性太强，说的话更是有失气度，难道还对了不成？”
方淼淼收拾完地上的宣纸整理好放在桌案上，明亮的眸子看着方存山。
方存山被方淼淼的话弄的有些不自在，气鼓鼓的瞪她。
方淼淼冲他吐吐舌头，丝毫没有怕的意思。
木轻舟看着二人互动，心里莫名有些感伤。
虽然爹娘很疼她，可是他们常常出门行医，并不常在府中，自幼陪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爷爷。
如今见到如此场面，心中酸涩，不由的垂下头来。
方存山对秦靖禹的看法有些复杂，他一边同意白鹤的想法，认为这皇子之中也唯有秦靖禹能堪当大任，可是另一边他却又有文人执拗的血统坚持，所以，这种复杂的情绪每每接触到有关秦靖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会带上一些。
他抬头看着门口纤细的女子，她微微垂着脑袋，发丝被风轻轻吹着，似乎诚惶诚恐。
瞬间，方存山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严苛了。
他低低咳嗽了两声，想要找补一下，一旁的方淼淼却又俏皮的开了口，“爷爷，你瞧你多失礼，若换了是我，早就甩手离开的，人家木木性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总要有所表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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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淼淼点了点头，“爷爷将我许给白子墨，我是不愿的。可是爷爷问我，是想入宫还是嫁入白家，我选了后者。当初我第一次去药铺找你诊病，正是好犹豫不决要如何选择的事情，并非为情所困。人人都道做了宫中娘娘是这世间女子一等一的好事美事，可是，我自幼跟着爷爷在太学院启蒙学习，宫中女子的命运我见过太多。我不想做那样的女人，可白子墨又岂会是良配。”
“他，还好吧！”
木轻舟不知如何劝慰，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
白子墨并非全然是个坏人，至少他对陆青石掏心掏肺。
若是能入了他的心，此人也还不错的。
方淼淼轻轻笑了笑，“你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
方淼淼摇了摇头苏，叹了口气道，“其实最开始，我爷爷是求助于白爷爷，想着口头承诺婚约瞒过宫里的人，可是凝妃娘娘派人多次催促，而我师兄钟平更是频频来我府中规劝，爷爷知道，除非撕破脸，否则，这事躲不过去。我当时不知爷爷为难，还以为口头婚约便可以避开入东宫的事情，于是故意在白爷爷面前暴露出会武功的事情，我以为白爷爷会不舍得白子墨而退婚，谁知、、、、、、”
“这算是阴差阳错吗？”
方淼淼笑了起来，“是，这世间的事情当真是无法说清缘由的，如今我倒是觉得这桩婚事不错，至少，我在白家不必隐藏自己的真性情，而白子墨、、、、、、他，还不错。”
日头正好，阳光充沛，微风拂面让人心中说不出的放松惬意。
“木木，午膳时间到了，虹涛书院的酱香排骨极为好吃，我每次来都能吃上一大碗饭，我请你尝尝如何？”
对于方淼淼的突然提议，木轻舟并不觉得合情合理，于是直接问道，“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方淼淼笑道，“事情是有，饭也要吃，我爷爷没有别的癖好，就是喜欢收集书籍，虹涛书院有他一处专门的书房，房间里藏书万卷，其中医书有五百零八册。”
木轻舟失笑，“看来你是算准了我会去？”
“自然，投其所好这是相邀之时便已经想好的。”
方淼淼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计划，笑眯眯的看着木轻舟，比那些表面含笑背后藏刀的人可爱太多。
“那就有劳带路了。”
“荣幸之至。”
二人直接从虹涛亭后方绕行去了书院的后门，从这里进去就是一片面积挺大的菜园子，各色菜色都有，在菜园子的一角还有个小药圃，药圃中种着些可以入汤的药材。穿过菜园子是一处篱笆竹屋，竹屋内是一对老夫妻，是专门给书院供应蔬菜的下人，平日里还会帮学子清洗衣服和被褥。
二人见到方淼淼忙行礼，方淼淼道，“月奶奶，食盒送去爷爷院子里便可，多加副碗筷。”
“是，小姐。”
月奶奶躬身行礼，木轻舟注意到她的一条腿是残疾的，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满是火烧的瘢痕，乍一看上去很是恐怖。
许是感觉到木轻舟的目光，她将自己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木轻舟觉得歉意，冲她温和的笑了笑，她微微一怔，目光很快垂了下去，木轻舟这才注意到，她脸颊上也有烧伤的痕迹，只是不太明显。
二人匆匆穿过竹屋到了方淼淼所说的方存山的专属书房，差不多六七间屋子，里面装的全是书。
“先吃饭再看书？”
“客随主便。”
木轻舟不确定随便看书的代价是什么，看也看不安心。
方淼淼笑盈盈的带着木轻舟又往前面走了一个回廊，这才引着她去了院子的前厅，此刻前厅内，方存山正在书案上写字，桌上地上又都堆满了许多的宣纸和卷幅。
“爷爷，您又浪费纸。”
方淼淼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书院的经费本就紧张，你下次写字能不能回家用家里的纸。”
方存山气笑了，“你这死丫头，家里的和书院的有什么区别？”
“一个在公，一个为私，如何没有区别？”
方存山笔触一顿，“丫头，你这言论倒是有些意思。”
他说着这才抬起头来，也看到了随着方淼淼一起走进来的木轻舟，他神色一凝，幽深的目光打量过来。
木轻舟也没有躲，俯身行了一礼，“见过方太师。”
方存山将笔放下，忽然拱手回了一礼，“姑娘不必多礼。”
木轻舟一怔，这才响起了自己脖子上的玉牌，正想着要不要摘下来就听方存山道，“果然是禹王选中的女子，与他性情倒是一样张扬。”
木轻舟抬起的手就放了下来，既然都被说张扬了，那她也不必再藏了，否则倒是有些名不副实的样子。
方淼淼道，“爷爷您这话说的可不对。”
方存山沉声道，“怎么？爷爷这话哪里不对？”
“木木是我请来的客人，作为晚辈给爷爷行礼这很正常，可是爷爷却还了礼，还提及了禹王殿下，也即是说，爷爷在受木木刚刚那一礼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却是此人的身份地位，所以爷爷回的这一礼功利性太强，说的话更是有失气度，难道还对了不成？”
方淼淼收拾完地上的宣纸整理好放在桌案上，明亮的眸子看着方存山。
方存山被方淼淼的话弄的有些不自在，气鼓鼓的瞪她。
方淼淼冲他吐吐舌头，丝毫没有怕的意思。
木轻舟看着二人互动，心里莫名有些感伤。
虽然爹娘很疼她，可是他们常常出门行医，并不常在府中，自幼陪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爷爷。
如今见到如此场面，心中酸涩，不由的垂下头来。
方存山对秦靖禹的看法有些复杂，他一边同意白鹤的想法，认为这皇子之中也唯有秦靖禹能堪当大任，可是另一边他却又有文人执拗的血统坚持，所以，这种复杂的情绪每每接触到有关秦靖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会带上一些。
他抬头看着门口纤细的女子，她微微垂着脑袋，发丝被风轻轻吹着，似乎诚惶诚恐。
瞬间，方存山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严苛了。
他低低咳嗽了两声，想要找补一下，一旁的方淼淼却又俏皮的开了口，“爷爷，你瞧你多失礼，若换了是我，早就甩手离开的，人家木木性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总要有所表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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