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讲 宋金谈判_两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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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讲 宋金谈判

  完颜昌力主跟宋朝议和,在金国朝廷内部有了很激烈的争论,更令完颜昌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议和的条件一提出来,宋朝的大臣们也纷纷反对,完颜昌觉得自己特别冤,我为两国和好提这么一个条件,结果两边都不买账,金国这边不买账是有情可原的,那么宋朝的大臣们为什么激烈反对,因为金国提出来把河南、陕西之地归还给宋朝,并且归还宋徽宗和郑皇后的棺椁,这对宋朝来讲这是好事啊,宋朝人按说看到这条应该很高兴,岳飞不一直想着光复中原吗?现在不用你光复,不动刀兵,金国人把这个地方还给你了,结果宋朝人说,“无功之赏,祸之先也”——《三朝北盟汇编》,对金国没有什么功,他为什么把这个地儿赏给我,他们的国势强,我们国势弱,平白无故为什么把陕西河南还给我们啊,因为金国有阴谋,有什么阴谋呢?这个地儿原来是被刘豫,伪齐占着,伪齐在这个地儿折腾了八年,折腾得民困国穷,当时的史籍上说,“东西四千里,兵祸之余,白骨未殓,几无人迹”——《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当然说得有点过分,伪齐统治下,也不是遍地都是白骨,但是就是说,刘豫把这个地方糟蹋得够可以,东西四千里,几无人迹,连人都找不到,白骨蔽平原,一片惨象,如果大宋收回这块地方,这块地方对大宋有什么用?

  几无人迹一块地方,收回来,我们有什么用?而且我们收回来之后,绝对不可能像伪齐那样不怜惜百姓,横征暴敛,我们一定要轻徭薄赋,我们一定要爱民,要让老百姓休养生息,那这样一来,我们的投入量可就太大了,我们要投入很多的钱,花很多精力才能达到这一点,而且这个地方金国还给咱们了,咱们驻守不驻守,你派不派兵驻守,你肯定要派兵驻守,你派兵驻守出现的结果是什么?中原四战之地无险可守,正中金人奸计,他就是因为咱们现在有淮河有长江这两道天险,女真的骑兵他过不来,他就希望你把部队调走,如果你调到了中原,调到了河南、陕西,调到平原地带,那么这时金国军队一来,平原上作战他骑兵的特长正好发挥出来,我们江淮之险就不存在了,所以这是金人引诱我们,想把我们的主力从江淮一线引诱到中原,好一举歼之,金国人太坏了,千万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还给我们河南,还给我们陕西,这是好事,但是他包藏祸心,这金国人没安好心眼,所以绝以示能够听信他的,这个地儿我们宁可不要,要要的话,我们也是自己收回来,绝对不能让他白给咱们,他白给咱们的话,是诱敌深入啊,诱兵之计啊,本来金国人觉得我把陕西、河南还给你,你应该感恩戴德吧,按照完颜昌的说法“我以地与宋,宋必德我”——《金史·列传第十五》,我把地儿给你,你肯定感恩戴德,你感念我,完颜昌一个私心眼,就是他看到以前,立刘豫也好,立张邦昌也好,主张立刘豫,立张邦昌的大臣都有好处,尤其刘豫,连宋朝的皇陵都刨了,给宋朝祖坟都刨了,那些财宝孝敬立他的金国大臣,所以完颜昌眼红,最早主张立刘豫的是我啊,结果刘豫抱上完颜宗翰的粗腿了,把我给蹬了,所以好处我都没有了,现在干脆我主张把这地儿还给宋,我让宋对我感恩戴德,我让赵构做刘豫第二,他对我感恩戴德,而且呢这样一来的话,宋对我感恩戴德,有什么事他都会来找我,找我商量,我在朝廷当中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没想到宋朝这么不知道好歹,我要把陕西、河南地给他,他说我有阴谋,金国人说我是卖国,宋朝人认为我有奸计,我两头不落好,我卖个国都这么难。

  就是要让宋向金称臣,其实宋向金称臣,打从赵构心眼里他是愿意的,当年赵构在海上漂的时候,曾经给金国元帅写信,那信里就说了,我愿意削去帝号,奉大金的正朔,我不但可以不当皇帝,我甚至不用自己的年号,我建炎年号我都可以不用,我用你大金的年号,这样普天之下都是一个大金国,我替你大金国看着江南,他其实是愿意的,宋国很多主战派的大臣,包括那时候的宰相赵鼎对宋金的这种关系他也是看得很清楚的,因为他们明白,实际上是金强宋弱,没必要跟人家逞口舌之能,跟人去争,因此赵鼎在跟宋高宗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说过这种话,君臣名分已定,你看皇上都给人家写信愿意削去帝号,你说大臣们你在底下着什么急,皇上不急太监急,你着什么急啊,所以就是君臣名分已定,称臣就称臣,没关系,但是这个东西在中国古代来讲,这可是奇耻大辱,这从三皇五帝,甚至从盘古开天,从来没有过的事,因此大臣们反对是非常激烈,当时宰执之一,枢密副使王庶给皇帝上疏,那更是一针见血,那几乎就是相当于指着皇上鼻子骂了,他说什么呢?“陛下何苦不念父母之仇,不思宗庙之耻,不痛宫闱之辱,不恤百姓之冤,逆天违人,以事夷狄乎”——《三朝北盟汇编》,照王庶这么一讲,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不念父母之仇,你的父母死在了北国,现在你向敌人称臣,不思宗庙之耻,北宋王朝是被女真给灭了,你等于亡国丧家之痛,不思宫闱之辱,当年金兵南下,你的姐妹们都沦为臣妾,不思宫闱之辱,不恤百姓之冤,女真铁蹄踏处,尸骨堆山,老百姓伤亡惨重,你不思百姓之冤,而且呢逆天违人,天意民心都不愿意跟金讲和,都不愿决向金称臣,你就非要这么干不可,逆天违人,以事夷狄,咱堂堂华夏民族,向夷狄俯首称臣,这个事绝对不能干,物议汹汹,反对得非常激烈。

  再有一个就是反对给金国钱,当时金国提出来,要宋朝给金岁贡,白银25万两,绸缎25万匹,“岁贡银绢50万两匹”,宋朝给岁币啊,这个事儿其实是由来已久的,在北宋的时候,宋真宗景德年间,跟辽国澶渊之盟,每年就要给辽白银10万两,绸缎20万匹,后来跟西砟打仗,又要给西夏每年茶叶3万斤,白银7万两,绸缎15万匹,等于当时北宋给辽和西夏每年的岁币是55万,这55万大概相当于北宋两个县一年的总收入,那北宋有多少个县,得有上千个县吧,你拿出两个县的财政收入买一个天下太平,其实在宋朝人看来这是划算的,因为这个钱你不能跟后来说,我们给西方列强给日本的赔款,这不是一个概念,那是给外国,这个呢,辽也好,西夏也好,宋也好,这都是中国,这相当于咱们中国内部的事,我把钱给你,你别来打我,你打我不就为抢点东西吗?我现在给你东西了,你别抢我了,咱别打了,然后别境上开贸易,边境上一开贸易,双方互市,你辽和西夏能给我什么,你也就给我点土特产品,宋朝最想要的是战马,人家两国也不傻,战马属于军用物资,不能资敌,你顶多就是给我土特产品,我给你的东西,按照我们今天的话讲,那都属于工业制成品,那显然我这个东西附加值高,你那个东西附加值低,最后的结果就是每年通过贸易早把这点岁币赚回来了,所以两宋的时候给的岁币,换来跟辽119年相安无事,跟西夏好几十年相安无事,那么这个时候给金的岁币有何不可啊,有皇帝看来,咱们也是50万两匹,买个天下太平,还能收回河南、陕西之地,河南、陕西之地只要咱们苦心经营,十年工夫还挣不回这点银绢吗?

  至于给辽的岁币史书上说平等的,双方是平等的,宋朝皇帝很会说,用我的土特产助你的军费,我们这儿土特产是什么呢?是银子是绸缎,你不是每年军费欠缺吗?所以我每年给你点土特产,拿银子拿绸缎助你军费,给西夏的岁币叫赐,因为西夏对宋是称臣的,所以我每年赐给你25万岁币,你是小辈,我每年给你点压岁钱25万,给金的岁币不是赐是贡,是你作为小辈,要给长辈进贡那种感觉,你作为藩邦要给宗主进贡,所以宋朝人可能也不是在50万两匹上多动心思,就是在这个词上我坚决不干,你说要是赐给金50万,这可以,你要说贡,绝对不可以,咱们今天的人看起来觉得古人好像很有意思,怎么着都是给50万,你还在乎一个字吗?要说赐咱少给10万那也成,没有这一说,怎么着都是50万,古人看起来的话,这个关乎国本,面子问题比什么都重要,绝对不能用这个贡字,金国又不可能不让咱们贡,你称臣你必须得贡,所以你又不愿意贡,那这样出现的结果就是什么呢?宋朝人开始挑理了,50万银绢没有,找不到,民生凋敝,百业困顿,我们不像原来在中原的时候那么富庶了,我们现在国土缩小一半,给辽的白银一年刚给10万两,你狮子大开口一年25万,哪找去,没有,不能给,给了之后咱们国家就完了,你要绸缎25万匹,这个中国古代在宋朝以前丝绸的生产中心是在北方,可能那个时候北方的气候,也比较温暖,中国古代气象学家研究,一千年左右温暖期跟寒冷期一更迭,所以中唐以前,北方的气候比较温暖,适宜蚕虫生长,因此它丝织中心在北方,从安史之乱以后,经济重心逐渐开始南移,但是过程还没有完成,我们今天一想,说丝绸哪儿的最好?苏杭的丝绸最好,南京,曹雪芹他们家,江宁织造,那儿的丝绸最好,那是明清的时候,丝织业中心才转移到了那里,当时我们在宋朝,宋朝的大臣们说,我们南方不产绸缎,产绸的地方让你们占了,你们又不会纺织,你又跟我们要绸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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