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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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勃然大怒，怀疑的目光已经在上官浩身上流连。
上官浩仍然站的笔直英挺，好似听不出老太医的言外之意。
老太医哭诉一番，翻身而起，直接往柱子上撞去。
速度太快，旁边的人都未反应过来，只有一直盯着他的洛小然快他一步，在他撞到柱子之前就挺身而出，给他做了人肉靠垫。
“皇上，他要自杀！”洛小然捂着肚子，声音还有些发颤。
“快快！拦住王院首！”皇帝脑袋发懵。
来之前，洛小然就和他原原本本讲了这个计划，本就是为了钓出幕后之人。
可如今，王院首突然要寻死，事情还真是难办了。
王院首被两个小太监拖着，他笑的越发凄厉，“皇上，老臣悔不当初，求皇上赐老臣三尺白绫，也算全了老臣最终的一片心！”
皇帝再也无法端坐在椅子上，他亲自走下，扶起王院首，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欣慰的看着他，“王院首，你在太医院任职五十余载了吧？”
王院首一愣，缓缓点头。
皇帝屏退众人，只留下洛小然和上官浩，才抓着王院首的手，盯着他手上的老茧。
“院首年幼入宫，朕记得那时您才十二三岁，毛头小子一样，跟在师父后面，那时候，要不是你极力奔跑，找你师父来救朕，朕可能早就没命了。”
王院首愣了愣，羞愧难当，没说话。
皇帝幼时不被先帝宠爱，受伤生病也无人照料，他还只是个小药童的时候，为着医者仁心，确实帮过一个婴孩儿。
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都记不得了。
皇帝还在说，“院首仁善，小时便可见，朕是万万不相信院首有问题的，都怪朕这两个不争气的子侄，为着太后的病情，随便冤枉院首，院首可千万要原谅他们啊。”
洛小然和上官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欣赏。
皇帝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妙啊！
反正你也要回老家了，我念在往日的旧情分上，不治你的罪，甚至还用子侄给你作配，但朕不能不提醒你，医者仁心，你的仁心呢？
他甚至还给了王院首一个退路。
他的态度表明了不准备处理王院首，王院首只要说出实情，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虽然院首是做不了了，可以为安稳归乡还是很顺利的。
若是不说…
你也别贪图什么从龙之功了，你一个老年人，归乡的时候多有不便，子孙是不是要去相送？
等过几年，你去世了，朕就搞你的儿孙，让他们回家守孝总没错吧？至于守孝之后何时启用，那就甭想了。
天下悠悠，又有谁能说皇上做的不对？
又有谁能指责皇上不顾念旧情？
果不其然，王院首面色一变，整张脸都青紫起来，嘴唇泛白，嗫喏半晌，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长长出了一口气，“皇上，老臣…老臣对不住您！”
他这才全部招认。
只说他和王太监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王太监找到他，让他帮这个忙，也不是要谋害太后，只是让太后身子虚弱一些，别管那么多事。
王院首念在兄弟的苦苦哀求的份上，只好同意。
可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洛小然冷笑。
这老头可没说实话，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往上官浩身上攀扯？
之前说的那番话，分明就是在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上官浩住在慈宁宫，最有可能用动王太监的也就只有他了！
而谁都知道，上官浩有累累功勋，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
两个一结合，由不得皇帝不多想。
而幕后人做的很隐秘，洛小然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是皇后和上官清做的。
好呀！
好心机，好手段！
一石三鸟，上官清幽禁这么长时间，还长了智慧呢！
“王院首此话，朕知晓了，您明日上书乞骸骨，带着儿孙回乡吧。”
皇帝似是极为疲乏，无力的按摩着眉心，摆摆手。
“臣！叩谢主隆恩！”
王院首谢的真心实意。
他刚刚的所有狡辩根本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搅浑水，让他背后的主子好摸摸鱼罢了！
反正他被查了出来，证据确凿，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何不把自己的功勋再做大一点？做的无法忽视一点？
等老皇帝死后，新皇登基，他们一家，依然能够被重用。
这才是他的真正意图，什么兄弟情谊都是放屁！要是没利益，谁会冒险干这种事？
王院首走后，皇帝也累了，他招招手，让洛小然到他身边来。
“然儿，这才多亏了你了，朕身边的誓忠刚刚去看过太后，太后情况很好。”
洛小然装出羞涩的样子，并没有开口为上官浩求情，只微微带了些撒娇，“那皇伯伯可要奖励儿臣，让儿臣长长久久住在宫中，陪伴祖母，您说好不好？”
皇帝笑声爽朗，点点她的鼻头，“你呀！最是孝顺了！母后她老人家养了你，还真是不白费心一场。”
洛小然给上官浩使了个眼色，上官浩上前一步，硬邦邦的开口，“父皇，既然祖母无事，那儿臣就先行告退。”
皇帝笑容一僵，轻哼一声，“去吧！被几个**子给套麻袋揍了，你也真行！”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是朕的儿子，朕还能亏待你不成？该端起架子就端起架子来，让别人知道朕的儿子被欺负了，朕面上有光吗！”
他一激动，一掌拍在桌子上。
洛小然胆颤心惊的看着瓶盖也骨碌碌的滚下。
啧，这回是彻底报废了！
那可是她最喜爱的天青色烤瓷茶碗啊！
上官浩仍是硬着脖子，衣摆一甩，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勃然大怒，“滚！滚！给朕滚出去！”
上官浩起来便走，只留下一个如同青松一般的背影。
洛小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还要帮忙调解男朋友的家庭矛盾，她小小声开口，“浩哥哥也太倔了，唉，怎么不学学我，这么可爱。”
皇帝没忍住，火气消散如烟，“噗嗤”笑出声来。
他的目光渐渐悠远，叹息再起，“唉，浩儿还是不够信任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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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勃然大怒，怀疑的目光已经在上官浩身上流连。
上官浩仍然站的笔直英挺，好似听不出老太医的言外之意。
老太医哭诉一番，翻身而起，直接往柱子上撞去。
速度太快，旁边的人都未反应过来，只有一直盯着他的洛小然快他一步，在他撞到柱子之前就挺身而出，给他做了人肉靠垫。
“皇上，他要自杀！”洛小然捂着肚子，声音还有些发颤。
“快快！拦住王院首！”皇帝脑袋发懵。
来之前，洛小然就和他原原本本讲了这个计划，本就是为了钓出幕后之人。
可如今，王院首突然要寻死，事情还真是难办了。
王院首被两个小太监拖着，他笑的越发凄厉，“皇上，老臣悔不当初，求皇上赐老臣三尺白绫，也算全了老臣最终的一片心！”
皇帝再也无法端坐在椅子上，他亲自走下，扶起王院首，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欣慰的看着他，“王院首，你在太医院任职五十余载了吧？”
王院首一愣，缓缓点头。
皇帝屏退众人，只留下洛小然和上官浩，才抓着王院首的手，盯着他手上的老茧。
“院首年幼入宫，朕记得那时您才十二三岁，毛头小子一样，跟在师父后面，那时候，要不是你极力奔跑，找你师父来救朕，朕可能早就没命了。”
王院首愣了愣，羞愧难当，没说话。
皇帝幼时不被先帝宠爱，受伤生病也无人照料，他还只是个小药童的时候，为着医者仁心，确实帮过一个婴孩儿。
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都记不得了。
皇帝还在说，“院首仁善，小时便可见，朕是万万不相信院首有问题的，都怪朕这两个不争气的子侄，为着太后的病情，随便冤枉院首，院首可千万要原谅他们啊。”
洛小然和上官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欣赏。
皇帝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妙啊！
反正你也要回老家了，我念在往日的旧情分上，不治你的罪，甚至还用子侄给你作配，但朕不能不提醒你，医者仁心，你的仁心呢？
他甚至还给了王院首一个退路。
他的态度表明了不准备处理王院首，王院首只要说出实情，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虽然院首是做不了了，可以为安稳归乡还是很顺利的。
若是不说…
你也别贪图什么从龙之功了，你一个老年人，归乡的时候多有不便，子孙是不是要去相送？
等过几年，你去世了，朕就搞你的儿孙，让他们回家守孝总没错吧？至于守孝之后何时启用，那就甭想了。
天下悠悠，又有谁能说皇上做的不对？
又有谁能指责皇上不顾念旧情？
果不其然，王院首面色一变，整张脸都青紫起来，嘴唇泛白，嗫喏半晌，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长长出了一口气，“皇上，老臣…老臣对不住您！”
他这才全部招认。
只说他和王太监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王太监找到他，让他帮这个忙，也不是要谋害太后，只是让太后身子虚弱一些，别管那么多事。
王院首念在兄弟的苦苦哀求的份上，只好同意。
可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洛小然冷笑。
这老头可没说实话，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往上官浩身上攀扯？
之前说的那番话，分明就是在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上官浩住在慈宁宫，最有可能用动王太监的也就只有他了！
而谁都知道，上官浩有累累功勋，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
两个一结合，由不得皇帝不多想。
而幕后人做的很隐秘，洛小然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是皇后和上官清做的。
好呀！
好心机，好手段！
一石三鸟，上官清幽禁这么长时间，还长了智慧呢！
“王院首此话，朕知晓了，您明日上书乞骸骨，带着儿孙回乡吧。”
皇帝似是极为疲乏，无力的按摩着眉心，摆摆手。
“臣！叩谢主隆恩！”
王院首谢的真心实意。
他刚刚的所有狡辩根本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搅浑水，让他背后的主子好摸摸鱼罢了！
反正他被查了出来，证据确凿，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何不把自己的功勋再做大一点？做的无法忽视一点？
等老皇帝死后，新皇登基，他们一家，依然能够被重用。
这才是他的真正意图，什么兄弟情谊都是放屁！要是没利益，谁会冒险干这种事？
王院首走后，皇帝也累了，他招招手，让洛小然到他身边来。
“然儿，这才多亏了你了，朕身边的誓忠刚刚去看过太后，太后情况很好。”
洛小然装出羞涩的样子，并没有开口为上官浩求情，只微微带了些撒娇，“那皇伯伯可要奖励儿臣，让儿臣长长久久住在宫中，陪伴祖母，您说好不好？”
皇帝笑声爽朗，点点她的鼻头，“你呀！最是孝顺了！母后她老人家养了你，还真是不白费心一场。”
洛小然给上官浩使了个眼色，上官浩上前一步，硬邦邦的开口，“父皇，既然祖母无事，那儿臣就先行告退。”
皇帝笑容一僵，轻哼一声，“去吧！被几个**子给套麻袋揍了，你也真行！”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是朕的儿子，朕还能亏待你不成？该端起架子就端起架子来，让别人知道朕的儿子被欺负了，朕面上有光吗！”
他一激动，一掌拍在桌子上。
洛小然胆颤心惊的看着瓶盖也骨碌碌的滚下。
啧，这回是彻底报废了！
那可是她最喜爱的天青色烤瓷茶碗啊！
上官浩仍是硬着脖子，衣摆一甩，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勃然大怒，“滚！滚！给朕滚出去！”
上官浩起来便走，只留下一个如同青松一般的背影。
洛小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还要帮忙调解男朋友的家庭矛盾，她小小声开口，“浩哥哥也太倔了，唉，怎么不学学我，这么可爱。”
皇帝没忍住，火气消散如烟，“噗嗤”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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