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新婚妻妻告别宾客,乘坐小游艇上岸，带着两个巨大行李箱直奔机场。
司语昨晚没睡够，飞机起飞没多久就睡着了。
“陆女士,请问你们是现在用餐吗？”
“嘘——”陆汐竖起一根手指，指着怀里沉睡的妻子,小声说：“让她多睡儿。”
司陆两家的盛世婚礼轰动全国,空姐看过昨天的热搜,知道她们刚补办完婚礼。看着这对恩爱的神仙妻妻，她甜美地笑起来,同样小声说：“你们要是饿了随时可以叫我，我让大厨帮你们准备食物。对了，这是我们专门为你们准备的蛋糕，祝你们新婚快乐。”
还送蛋糕？这头等舱的服务可以说是十分周到了。陆汐难得露齿一笑,说：“谢谢。”
司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满足地醒来,发现陆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揉揉眼睛,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陆汐轻抚她面颊,说：“我没睡。”
司语指着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说：“昨晚你也没怎么睡，不困吗？”
陆汐眼眸闪了闪，握紧她的手，说：“不困。”
其实是不敢睡。她怕一闭眼又会做那个奇怪的“梦”,怕再也回不来了。
司语不疑有他，翻身坐起，帮陆汐捏腿，边捏边问：“麻了吗？”
陆汐摇摇头，说：“你又不重。”
“哼，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嫌弃我重。”司语手下加重力道。
陆汐确实说过几次她胖，那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没想到她这么记仇，哑然一瞬，说：“我现在反倒觉得你太瘦了，还是胖点好，摸起来舒服些。”
最后一句陆汐是贴着她耳朵说的，说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胸口。
暧昧的声音像猫爪子轻轻挠过，司语心口怦然，红着脸搡了她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在飞上呢，禁止开车。”
陆汐轻笑出声，在她耳边继续挑逗地说：“这是头等舱，没什么客人，我们就算做点什么别人也不会知道。”
司语知道她不可能乱来，但还是被撩得浑身火热，用手扇了扇风，跳出她怀抱回到自己座位上，余光瞥见小桌板上放了个精致的圆盒，问：“这是什么？”
“航空公司送我们的新婚蛋糕。”
司语拆开包装，发现蛋糕上写着“百年好合”四个红色大字，她心里一暖，说：“以后咱们都坐他们家的飞机吧。”
陆汐莞尔，说：“可以。”
十寸的大蛋糕，足见这家航空公司的诚意。
昨晚婚礼上她们吃过蛋糕了，在飞机上吃还是头一回。
司语数了数，包括她们在内，此次航班头等舱一共十个客人，分一分应该能吃完。她拿起塑料刀比划了一下，对陆汐说：“我们把它切了，然后分给他们吃吧。”
这是要和别人分享她们的快乐吗？陆汐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点头说好。
切完蛋糕，两人各自拿一块，手牵着手去分给其他客人。
好在客人们都没有在睡觉的，她们把蛋糕送上，客人都很给面子收下，并送她们一句祝福。有认得她们的，调侃说：“等下了飞机我发个微博，说吃了你们的新婚蛋糕，肯定有不少人羡慕我。”
司语和陆汐相视而笑。
最后送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老爷爷先是祝她们新婚大喜，随即说：“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老婆子有糖尿病，她不能吃这些奶油，太甜了。”
司语大脑运转，说：“那这样好不好，我帮奶奶把上面的奶油刮掉，您可以吃里面的蛋糕坯，这个糖分很低。”
“好好好。”老奶奶眉开眼笑地说。
八份蛋糕送完，两人往回走。
机身突然一阵剧烈颠簸。
司语身形一晃，被陆汐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两个人顺势跌坐在躺椅上。
乘务长甜美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递开，提醒旅客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飞机只颠簸了一下下又恢复平稳，陆汐把歪倒的司语抱起来。
“呀！”司语指着蹭到她锁骨上的奶油说：“脏了。”
陆汐感觉锁骨处黏糊糊的，伸手要去拿纸巾。
司语按住她的手，说：“擦掉多浪费啊。”
陆汐顿了顿，说：“不擦，我还要带着下飞机？”
“那倒不必。”司语狡黠一笑，把手里沾着奶油的纸盘放在小桌板上，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们，勾住她脖子，倾身向前，一点点把那些奶油舔干净。
灵活的舌尖痒痒地舔过锁骨，陆汐不禁联想到昨晚的j-iq-in时刻，喉咙滚了滚，抱住她的腰，目光深深锁着她红润饱满的唇，哑声警告：“你再这样，我真要上高速了。”
飞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最后到达一个著名的旅游国家M国。
M国是个小岛，四面环海，风景秀丽，别具特色的建筑和充满浪漫气息的风土人情，每年都能吸引大批的游客前来。
这是司语和陆汐精心挑选后才选定度蜜月的地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们完全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不戴口罩不戴墨镜，一人推着一个行李箱，散步一样走出机场。
出口处，她们又遇到了那对恩爱的老夫妻。
两位老人在左顾右盼，似乎是想打车，可惜机场游客太多了，每个人都在排队，他们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一辆空车或是顺风车。
司语和陆汐对视一眼，手拉手走上去。
“爷爷奶奶。”陆汐主动打招呼：“这里很不好打车，你们没有约专车吗？”
老人家再次见到她们很是高兴，均是笑脸相迎。紧接着，老爷爷发愁地说：“我和老伴儿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那会儿很好打车的，谁知道现在坐个车还得排这么久队，就没有提前约车，而且我们也没有用过那些打车软件，不太会。小姑娘，你们能教教我怎么弄吗？”
“好啊。”司语笑说。
老爷爷掏出手机。
司语看了眼，发现上面没有打车软件，就算下了软件，还得绑定银行卡，想想都很麻烦。她灵机一动，说：“要不这样，我用我手机帮你们叫车，到了地方你们再用现金给支付，你们觉得可以吗？”
“也行啊。”老爷爷乐呵呵说：“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的。”司语点开约车软件，“爷爷奶奶，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香榭酒店。”
司语眼睛一亮，欣喜地说：“这也太巧了吧！我们也是订的香榭！爷爷奶奶，我们叫的专车就在外面，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坐。”
两位老人都是爽快人，不约而同地说：“好啊，那就一起吧。”
专车是六座豪华SUV，司机坐前面，司语和陆汐坐中间，两位老人坐后排，刚好合适。
车子疾驰上了高速，老奶奶满脸慈祥地看着她们说：“现在这个社会，像你们这么热心肠的年轻人实在不多了。司小姐还是个大明星呢，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
“只是顺路而已，奶奶您不用这么客气的。”司语微赧。她其实不是那种对所有陌生人都热情的人，只是觉得这对老夫妻很恩爱，很和善，看上去很有涵养，年纪又这么大了，才愿意帮他们。
车上因为多了这对老夫妻，她们这次蜜月旅行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司语惊喜地发现两位老人都很健谈，思想开明，谈吐文雅，跟他们交流很舒服，而且没有任何代沟。
两位老人和她们一拍即合，说说笑笑，谈天论地，甚至还和她们分享他们年轻时甜蜜的恋爱故事。
“你们别看爷爷现在这么能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个慢性子，闷葫芦，当初是我先跟他表白的，问他要不要和我结婚。你猜他怎么说？”
司语听得津津有味，略微沉吟，说：“爷爷肯定是害羞地点头答应了。”
“才不是呢。”老奶奶瞪了老爷爷一眼，佯怒道：“他说他年纪太小还不想结婚，把我气得够呛。”
司语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老爷爷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憨厚，说：“后来我不是去找你了吗？”
老奶奶翻了个白眼，说：“我冷了你一个月，你才反应过来自己喜欢我，要是你再不开窍，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看你后不后悔。”
“那我肯定后悔一辈子。”老爷爷紧握住她枯瘦的手，感慨道：“老婆子，谢谢你当初给我一个机会，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哎呀，小姑娘看着呢，你别拉拉扯扯的。”老奶奶瞟了眼前座，脸有点红。
“没事没事，我们看不见的。”司语忙用手捂住脸，把头摆正时，手腕一紧。
陆汐把她手抓过去，在她手背上无声印下一吻，十指紧扣，柔声：“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司语心尖儿颤了颤，也顾不得车上还有别人，深情回望，说：“也谢谢你愿意娶我。”
坐在后座的老人看到了这一幕，默契地看向对方，布满皱纹的脸上均露出深意的笑。
到了酒店，司机帮他们搬行李。
陆汐想过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老奶奶突然拉住她的手，把一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陆汐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愣了愣，低头一看，发现是个样式古朴的银手镯，又是一愣，说：“奶奶，您这是……？”
老奶奶伸出右手，那上面是个一模一样的银手镯，她一并拿下来，悄悄对陆汐说：“这对银镯，是当初我和爷爷结婚时他送给我的礼物。本来我和爷爷打算和你们平摊车费的，可是想了想，觉得给钱太俗气了，而且也看得出来你们不差那点钱，给了你们未必肯收，所以我和老头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个送给你们。”
陆汐受宠若惊，忙说：“既然这是您和爷爷的定情信物，我们不能要。”
“没关系。”老奶奶语气和善地说：“我和老头子结婚几十年了，从来没有拌过嘴，一直都是甜甜蜜蜜生活，膝下无儿无女，难得跟你们这么投缘，想送你们一个礼物留作纪念，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镯子的做工一看就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陆汐还是觉得这东西太珍贵了，内心纠结，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老奶奶又说：“这对镯子见证了我和老头子坚贞不渝的爱情，一路上你不怎么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很疼爱你妻子，看得出来你们是真心相爱，我想把这份福气留给你们，希望你们也能一辈子不争吵，永远幸福。”
饶是自诩情绪管理严谨的陆汐，听了这番话也不得不动容，她心情激荡地手下了这对银镯，郑重地说：“谢谢奶奶，也谢谢爷爷。”
酒店是一排排的平房民宿，环境清幽，最适合度假。
目送两位老人进了房间后，司语戳戳身边人：“刚才你和老奶奶在那边神神秘秘聊什么呢？”
陆汐拿出那对银镯，把刚才和老奶奶的对话告诉她。
司语听完感动得不行，看着老人紧闭的房门，眼眶一热，说：“他们是好人。”
“是啊。”
司语吸了吸鼻子，把眼底那股热意压下去，说：“你有没有发现，爷爷奶奶的恋爱过程其实和我们很像？”
都是一个先主动，另一个却死活不开窍，平白折腾了好久。
陆汐回忆了一下，轻叹一声，说：“像。所以，我们一定也会像他们一样幸福一辈子。”
“必须幸福！”
司语拿起银镯帮她戴上，陆汐也帮她戴。
银镯因为戴太久有些变形，颜色也略显暗沉，但是一点也不觉得俗气。夕阳渐渐沉落，炫彩洒满天空和大地，也为这对古朴的银镯添了几分姿色。
司语晃了晃手臂，让银镯在手腕上荡了一圈，仰头，笑盈盈看着陆汐，说：“等我们老了，我们再来这里玩一次好不好？”
陆汐摸摸她松软的头发，眼底满是宠溺，嗓音里是藏不住的柔情：“都依你。”
无论你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我都会相伴左右，直至时间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上来凑够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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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语昨晚没睡够，飞机起飞没多久就睡着了。
“陆女士,请问你们是现在用餐吗？”
“嘘——”陆汐竖起一根手指，指着怀里沉睡的妻子,小声说：“让她多睡儿。”
司陆两家的盛世婚礼轰动全国,空姐看过昨天的热搜,知道她们刚补办完婚礼。看着这对恩爱的神仙妻妻，她甜美地笑起来,同样小声说：“你们要是饿了随时可以叫我，我让大厨帮你们准备食物。对了，这是我们专门为你们准备的蛋糕，祝你们新婚快乐。”
还送蛋糕？这头等舱的服务可以说是十分周到了。陆汐难得露齿一笑,说：“谢谢。”
司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满足地醒来,发现陆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揉揉眼睛,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陆汐轻抚她面颊,说：“我没睡。”
司语指着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说：“昨晚你也没怎么睡，不困吗？”
陆汐眼眸闪了闪，握紧她的手，说：“不困。”
其实是不敢睡。她怕一闭眼又会做那个奇怪的“梦”,怕再也回不来了。
司语不疑有他，翻身坐起，帮陆汐捏腿，边捏边问：“麻了吗？”
陆汐摇摇头，说：“你又不重。”
“哼，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嫌弃我重。”司语手下加重力道。
陆汐确实说过几次她胖，那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没想到她这么记仇，哑然一瞬，说：“我现在反倒觉得你太瘦了，还是胖点好，摸起来舒服些。”
最后一句陆汐是贴着她耳朵说的，说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胸口。
暧昧的声音像猫爪子轻轻挠过，司语心口怦然，红着脸搡了她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在飞上呢，禁止开车。”
陆汐轻笑出声，在她耳边继续挑逗地说：“这是头等舱，没什么客人，我们就算做点什么别人也不会知道。”
司语知道她不可能乱来，但还是被撩得浑身火热，用手扇了扇风，跳出她怀抱回到自己座位上，余光瞥见小桌板上放了个精致的圆盒，问：“这是什么？”
“航空公司送我们的新婚蛋糕。”
司语拆开包装，发现蛋糕上写着“百年好合”四个红色大字，她心里一暖，说：“以后咱们都坐他们家的飞机吧。”
陆汐莞尔，说：“可以。”
十寸的大蛋糕，足见这家航空公司的诚意。
昨晚婚礼上她们吃过蛋糕了，在飞机上吃还是头一回。
司语数了数，包括她们在内，此次航班头等舱一共十个客人，分一分应该能吃完。她拿起塑料刀比划了一下，对陆汐说：“我们把它切了，然后分给他们吃吧。”
这是要和别人分享她们的快乐吗？陆汐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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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客人们都没有在睡觉的，她们把蛋糕送上，客人都很给面子收下，并送她们一句祝福。有认得她们的，调侃说：“等下了飞机我发个微博，说吃了你们的新婚蛋糕，肯定有不少人羡慕我。”
司语和陆汐相视而笑。
最后送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老爷爷先是祝她们新婚大喜，随即说：“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老婆子有糖尿病，她不能吃这些奶油，太甜了。”
司语大脑运转，说：“那这样好不好，我帮奶奶把上面的奶油刮掉，您可以吃里面的蛋糕坯，这个糖分很低。”
“好好好。”老奶奶眉开眼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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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语身形一晃，被陆汐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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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长甜美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递开，提醒旅客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飞机只颠簸了一下下又恢复平稳，陆汐把歪倒的司语抱起来。
“呀！”司语指着蹭到她锁骨上的奶油说：“脏了。”
陆汐感觉锁骨处黏糊糊的，伸手要去拿纸巾。
司语按住她的手，说：“擦掉多浪费啊。”
陆汐顿了顿，说：“不擦，我还要带着下飞机？”
“那倒不必。”司语狡黠一笑，把手里沾着奶油的纸盘放在小桌板上，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们，勾住她脖子，倾身向前，一点点把那些奶油舔干净。
灵活的舌尖痒痒地舔过锁骨，陆汐不禁联想到昨晚的j-iq-in时刻，喉咙滚了滚，抱住她的腰，目光深深锁着她红润饱满的唇，哑声警告：“你再这样，我真要上高速了。”
飞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最后到达一个著名的旅游国家M国。
M国是个小岛，四面环海，风景秀丽，别具特色的建筑和充满浪漫气息的风土人情，每年都能吸引大批的游客前来。
这是司语和陆汐精心挑选后才选定度蜜月的地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们完全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不戴口罩不戴墨镜，一人推着一个行李箱，散步一样走出机场。
出口处，她们又遇到了那对恩爱的老夫妻。
两位老人在左顾右盼，似乎是想打车，可惜机场游客太多了，每个人都在排队，他们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一辆空车或是顺风车。
司语和陆汐对视一眼，手拉手走上去。
“爷爷奶奶。”陆汐主动打招呼：“这里很不好打车，你们没有约专车吗？”
老人家再次见到她们很是高兴，均是笑脸相迎。紧接着，老爷爷发愁地说：“我和老伴儿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那会儿很好打车的，谁知道现在坐个车还得排这么久队，就没有提前约车，而且我们也没有用过那些打车软件，不太会。小姑娘，你们能教教我怎么弄吗？”
“好啊。”司语笑说。
老爷爷掏出手机。
司语看了眼，发现上面没有打车软件，就算下了软件，还得绑定银行卡，想想都很麻烦。她灵机一动，说：“要不这样，我用我手机帮你们叫车，到了地方你们再用现金给支付，你们觉得可以吗？”
“也行啊。”老爷爷乐呵呵说：“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的。”司语点开约车软件，“爷爷奶奶，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香榭酒店。”
司语眼睛一亮，欣喜地说：“这也太巧了吧！我们也是订的香榭！爷爷奶奶，我们叫的专车就在外面，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坐。”
两位老人都是爽快人，不约而同地说：“好啊，那就一起吧。”
专车是六座豪华SUV，司机坐前面，司语和陆汐坐中间，两位老人坐后排，刚好合适。
车子疾驰上了高速，老奶奶满脸慈祥地看着她们说：“现在这个社会，像你们这么热心肠的年轻人实在不多了。司小姐还是个大明星呢，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
“只是顺路而已，奶奶您不用这么客气的。”司语微赧。她其实不是那种对所有陌生人都热情的人，只是觉得这对老夫妻很恩爱，很和善，看上去很有涵养，年纪又这么大了，才愿意帮他们。
车上因为多了这对老夫妻，她们这次蜜月旅行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司语惊喜地发现两位老人都很健谈，思想开明，谈吐文雅，跟他们交流很舒服，而且没有任何代沟。
两位老人和她们一拍即合，说说笑笑，谈天论地，甚至还和她们分享他们年轻时甜蜜的恋爱故事。
“你们别看爷爷现在这么能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个慢性子，闷葫芦，当初是我先跟他表白的，问他要不要和我结婚。你猜他怎么说？”
司语听得津津有味，略微沉吟，说：“爷爷肯定是害羞地点头答应了。”
“才不是呢。”老奶奶瞪了老爷爷一眼，佯怒道：“他说他年纪太小还不想结婚，把我气得够呛。”
司语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老爷爷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憨厚，说：“后来我不是去找你了吗？”
老奶奶翻了个白眼，说：“我冷了你一个月，你才反应过来自己喜欢我，要是你再不开窍，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看你后不后悔。”
“那我肯定后悔一辈子。”老爷爷紧握住她枯瘦的手，感慨道：“老婆子，谢谢你当初给我一个机会，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哎呀，小姑娘看着呢，你别拉拉扯扯的。”老奶奶瞟了眼前座，脸有点红。
“没事没事，我们看不见的。”司语忙用手捂住脸，把头摆正时，手腕一紧。
陆汐把她手抓过去，在她手背上无声印下一吻，十指紧扣，柔声：“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司语心尖儿颤了颤，也顾不得车上还有别人，深情回望，说：“也谢谢你愿意娶我。”
坐在后座的老人看到了这一幕，默契地看向对方，布满皱纹的脸上均露出深意的笑。
到了酒店，司机帮他们搬行李。
陆汐想过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老奶奶突然拉住她的手，把一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陆汐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愣了愣，低头一看，发现是个样式古朴的银手镯，又是一愣，说：“奶奶，您这是……？”
老奶奶伸出右手，那上面是个一模一样的银手镯，她一并拿下来，悄悄对陆汐说：“这对银镯，是当初我和爷爷结婚时他送给我的礼物。本来我和爷爷打算和你们平摊车费的，可是想了想，觉得给钱太俗气了，而且也看得出来你们不差那点钱，给了你们未必肯收，所以我和老头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个送给你们。”
陆汐受宠若惊，忙说：“既然这是您和爷爷的定情信物，我们不能要。”
“没关系。”老奶奶语气和善地说：“我和老头子结婚几十年了，从来没有拌过嘴，一直都是甜甜蜜蜜生活，膝下无儿无女，难得跟你们这么投缘，想送你们一个礼物留作纪念，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镯子的做工一看就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陆汐还是觉得这东西太珍贵了，内心纠结，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老奶奶又说：“这对镯子见证了我和老头子坚贞不渝的爱情，一路上你不怎么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很疼爱你妻子，看得出来你们是真心相爱，我想把这份福气留给你们，希望你们也能一辈子不争吵，永远幸福。”
饶是自诩情绪管理严谨的陆汐，听了这番话也不得不动容，她心情激荡地手下了这对银镯，郑重地说：“谢谢奶奶，也谢谢爷爷。”
酒店是一排排的平房民宿，环境清幽，最适合度假。
目送两位老人进了房间后，司语戳戳身边人：“刚才你和老奶奶在那边神神秘秘聊什么呢？”
陆汐拿出那对银镯，把刚才和老奶奶的对话告诉她。
司语听完感动得不行，看着老人紧闭的房门，眼眶一热，说：“他们是好人。”
“是啊。”
司语吸了吸鼻子，把眼底那股热意压下去，说：“你有没有发现，爷爷奶奶的恋爱过程其实和我们很像？”
都是一个先主动，另一个却死活不开窍，平白折腾了好久。
陆汐回忆了一下，轻叹一声，说：“像。所以，我们一定也会像他们一样幸福一辈子。”
“必须幸福！”
司语拿起银镯帮她戴上，陆汐也帮她戴。
银镯因为戴太久有些变形，颜色也略显暗沉，但是一点也不觉得俗气。夕阳渐渐沉落，炫彩洒满天空和大地，也为这对古朴的银镯添了几分姿色。
司语晃了晃手臂，让银镯在手腕上荡了一圈，仰头，笑盈盈看着陆汐，说：“等我们老了，我们再来这里玩一次好不好？”
陆汐摸摸她松软的头发，眼底满是宠溺，嗓音里是藏不住的柔情：“都依你。”
无论你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我都会相伴左右，直至时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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