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这人真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段星野忽视刚才一刹那的心跳失速，现在想骂人，快速打字。
Seen：【会骗人,会立深情人设。】
Seen：【敢当着直播间的面说实话吗？】
承渡舟看了眼手机,偏头看段星野。
段星野不躲不避，拿灼灼的目光回怼他。
是要当面指出来，让狗男人看看自己多虚伪！
对视两秒。
承渡舟突然欠身靠近前方摄像机，朝镜头挥了挥手：“观众朋友们们好，其实刚才我说的不是……”
“！”
段星野心惊肉跳,第一间扑过捂承渡舟的嘴,关键还不能破口大骂，下颌到脖颈的那一小段都憋出了粉色。
承渡舟身手矫捷,反过来把段星野抓住按在怀里,带着一起靠回椅背。
直播间打满问号。
“承总要说啥？不是啥？”
“悄悄在手机上聊天了？”
“害,小情侣间的游戏罢了，他们乐在其中,咱也别当真。”
段星野挣脱不开禁锢，想咬人,拿出手机,把屏幕敲击得噼啪响。
Seen：【没让真的说出来！】
Seen：【不要脸我要脸！】
承渡舟压抑住唇角的笑，一手环着段星野，一手拿着手机打字。
承渡舟：【让我说的是,说了捂嘴，会欺负我实人。】
实屁！
Seen：【会悄悄把校服带走的人有脸说自己实。】
承渡舟：【怎么这样？来人呀,这里有人耍赖皮。】
Seen：【？】
承渡舟：【我该录视频,让看看，是怎么穿着裙子坐在桌上·开·腿勾引我。】
直播间都看到,段星野姣好的面庞迅速蔓延开红色，一看知道两人在手机上没聊什么正东西。
段星野当是撩拨一下，不想负责的那种，但肯定不会承认。
Seen：【我说了，过了这村没这店，还强调自己不是色批。】
承渡舟：【当徐在化妆间外面，偏要我当场把艹出猫叫是吗？】
Seen：【……】
承渡舟：【我不傻，反正是勾引在先，我把校服留着，回搞。】
承渡舟：【我不仅要爽一下，还要爽两下，三下，下，五下。】
段星野羞愤地抿起唇。
离婚后把这些聊天记录都曝光，让全网看看承渡舟的嘴脸！
他吵不过，更气不过，按下设置，当即把承渡舟的备注名字给改了。
承渡舟朝段星野手机上看了眼。
聊天框上方：
【承屌舟】
“……”
承渡舟垂眼，用手挑了下段星野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段星野不得不仰高脑袋，但目光不驯，一身反骨。
承渡舟挑了挑眉，意思是让他改回。
段星野也挑了下眉，拒绝。
承渡舟拿一种“好啊，互相伤害”的眼神看段星野一眼，当着他的面，把微信上的备注名也给改了。
段星野连忙拉低他的手腕查看手机屏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承渡舟已在备注栏里输入了，是还没有按下确认。
【段骚野】
“…………”
段星野抢承渡舟的手机，承渡舟把手机拿远了，甚至都抬到车窗外了。
段星野恨得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
承渡舟抿唇，痛了也不说。
直播间看着小情侣，磕瓜子。
“小学生既视感。”
“长大后还这么活泼，小候两人得多闹腾。”
“承总在调戏婆了，是谁在姨母笑，哦，是我。”
僵持中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瞬间达了某种默契。
同拿起手机把备注名改回，各退一步。
再说顶着那样的备注名也确实难看。
段星野累了，干脆瘫在承渡舟怀里，甚至还拱了下腰，调整更舒服的位置，发最后一条消息。
Seen：【裙子留着自己收藏吧，我是不可能穿的。】
承渡舟看了眼消息，也没强求，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新看到段星野发过来的那条：【会骗人，会立深情人设。】既然摄像机还开着，肯定得说点摆得上台面的正理由，他承渡舟是体面人。
所以不是故意在骗人。
承渡舟把手机关了，看向窗外。
正午的阳光很烈，风过暴晒吹进车内，有了初春躁动的温度，拂过段星野乌黑的发丝，送来浅浅的白桃清香。
承渡舟将下巴轻轻搭在段星野的头顶，低声道：“我没有立深情人设……”
段星野乌黑的眼瞳往上方看了眼。
承渡舟道：“我本来很深情。”
“……”
段星野感到无语地拉长一下眼尾，继续玩手机。
承渡舟看不见，但直播间看得一清楚。
“哈哈哈！一点不奇怪，段师一向对浪漫过敏。”
五星级酒店的套间在顶楼，一推开门，叫广大网友开了眼界。
套间里奢华的装饰和齐全的设施，不亚一间高级寓。从玄关进到里面后，不仅能看到单独的客厅，甚至还有一开放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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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餐厅桌上已摆好了菜一汤，是给嘉宾的犒劳。
弹幕一次羡慕了。
“旅夜书怀的运气总是那么好，每回来录节目都像是来享受的。”
“恒源商场的追逐战结束了，陶子逸和黄粱一直在楼梯间躲着，藏到了最后，笑死。”
“婆娇生惯养，天都眷顾，今晚能睡好觉啦~”
现在都快十点半了，刚从外面进来的两人正好饿了，放下行李，洗了手。
餐桌角落摆放着《一路相伴》的任务卡。
段星野坐下的候顺便拿起卡片，照着念出声：
“午市摆摊。”
“请位今天下午研究菜单，统筹本，制作横幅等摊位所需用品，最后用节目组发放的启动资金前往农贸市场购买食材，为明天恒源商场的午市做准备。最终组嘉宾将根据营所得的排名，赢取相应积。”
上一次溪村之行，[旅夜书怀]在野炊中获得了最高，总导演至今未说出积的作用，但肯定在任务中获取得越多越好。
段星野不好奇积第一是不是会有什么奖励，担心若是积不够用，哪一期会失吃住行的便利条件。
吃过午饭，夫夫人在客厅头脑风暴摆什么摊。
节目组规定是小吃，具体项目由嘉宾组发挥。
刚吃好饭，段星野困了，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道：“我不要油烟多的，对皮肤不好。”
承渡舟坐在他腿边，把本子上烧烤和炒饭之类给划掉。
段星野说：“我不要薄利多销，要单价贵的。”
承渡舟把淀粉肠和凉皮等等给划了。
段星野：“希望不用我动手。”
“……”承渡舟停笔，偏头看他。
弹幕：
“哈哈哈哈哈！娇娇婆不装了！”
“承总意识到可能要为他们的摊子抗下所有。”
“工已很明确了，承总打工，段师监工，完美~”
段星野瞅了眼承渡舟：“商量一下，管摊子，我给吆喝。”
承渡舟这才没意见：“好。”
他无所谓活干多干少，但不能光他一人干，本来是两人共同参与才有意义的任务。
段星野这有气无力地爬到沙发边，伸手够到茶几上的喇叭，对着开关捣鼓了几下，“哔”一声响起，他对着喇叭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承渡舟实名推荐，给自己来一份，给亲朋好友带一份。”
承渡舟：“……”
段星野录完后，按下播放。
听喇叭里传出带着电流的失真声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承渡舟实名推荐——”
段星野看承渡舟：“怎么样？”
敢情他说的吆喝方式是把喇叭挂在摊位边循环播放。
承渡舟把喇叭拿过来，“哔”一声，扩音器对着段星野的脸，以毫无情绪的嗓音道：“段星野，清醒点，清醒点，清醒点……”
“……”段星野忍耐地闭了下眼。
弹幕笑抽过：俩还能再皮一点！！！
段星野终不困了，振作起精神。
夫夫俩商量的结果是做水果捞，没有油烟，容易复刻，再加上酸奶，一份单价能定到十至三十之间。
《一路相伴》的嘉宾摆摊有明星效应，要做得出来东西，不愁卖不出，所以接下来要控制本，这等下午农贸市场的候再找靠谱的店家，当前要完的是菜单还有宣传横幅的制作。
段星野搜索网上靠谱的水果捞出摊视频，研究菜单。
制作组借用了这家五星级酒店楼下的餐厅厨房供嘉宾用，主要是卫生条件达标，让观众看得放心，免得有人怀疑嘉宾摆摊前的食材清洗工作敷衍了事，而且餐厅厨房里有很多设备，破壁机和烤箱之类应有尽有，方便大家研究菜品。
段星野还意打了客服电话，了解到厨房有一台酸奶发酵机，是之后不准备买品酸奶，而是自制，不仅是控制本，而且更新鲜，风味能根据喜好调配。
承渡舟坐在地板上，面前摊开白色的长条横幅，提起马克笔，问：“取什么名字？”
段星野头也不抬道：“旅夜书怀吧。”
承渡舟确认一遍：“旅夜书怀夫夫水果捞？”
“可以。”
临下笔前，承渡舟再次抬头：“用什么字体？”
段星野道：“手写体吧，可爱一点，有泡泡效的那种。”
“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承渡舟不仅字好看，写美术字体也得心应手，把一长串的摊位名字间隔均匀地铺满了横幅，完打样，一会儿还要上色。
接着，他道：“标语是什么？”
弹幕发现了：哈哈！承总真是什么都要征求一下婆的意见。
“……”段星野有些不耐地看承渡舟一眼，合上笔记本，坐到他身旁，“自己想啊，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别总是问问问。”
段星野拿起另一支笔，低着头在横幅下方的空白位置写上标语。
承渡舟看着。
段星野写的是“甜过初恋”。
他不禁看向旁边。
见段星野的侧颜认真，低着头，乌黑发丝垂在白皙的眼尾，玫瑰色的唇微微抿着。
因为五官精致，眼瞳黑亮，段星野从小是很甜的长相，不过随着长大，他大多数候总是给人懒洋洋的感觉，看人神态里充满倨傲，所以不会跟“甜”挂钩，除非毫无防备地笑的候。
段星野顺手在标语周边涂上了装饰简笔画，察觉到一旁承渡舟的视线，问：“看什么？”
承渡舟收回视线，摇头：“没事。”
直播间却隔着屏幕感受到了莫名心动的氛围，磕到了。
“他看超甜的呀！”
“承总到现在了还会常偷看婆。”
“这俩人是双初恋，是什么水果捞能比他俩还甜？不可能！虚假宣传！”
“等到了3·15举报！”
“人家是3·15结的婚，当天举报，夺笋。”
……
下午点的候，所有嘉宾在当地最大的农贸市场集合。
承渡舟和段星野一出现，江莉和吴恩琪带头鼓起了掌，发出“芜~芜~芜~”的起哄声音。
江莉道：“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吴恩琪高喊：“心服口服！”
显然，其他嘉宾都知道了上午追逐战中夫夫人的装扮是什么，因为不仅仅是微博，他们在b站都上了热搜榜第一，是过几小而已，那段《可爱颂》手指舞的视频有了近千万的点击量，已有up主做了以他俩为素材的“不要心动挑战”。
段星野在酒店找水果捞视频的候，都在首页推荐里瞄见他和承渡舟的女装照了，因为直播还在进行中，为了防止观众高潮，他忍住没点开。
面对江莉他们几的打趣，夫夫人倒不尴尬，可能是脸皮真的厚了，可能跟大家一起玩久了比较熟络，也可能是豪华套间抚平了受伤的心灵。
段星野还很淡定地来了句：“承让。”
接着，组嘉宾便根据所列的购物清单，进入到农贸市场里采购明天摆摊用的食材。
段星野和承渡舟目标明确了水果区域，在那里多的是新鲜水果，虽然这里的价格已比外面零售店的要便宜，但是费是固定的一千块，为了降低本，还是得跟板砍价。
看明星为了一两百、几十块甚至几块跟店家扯皮，也是节目组预设的看点之一。
到了[旅夜书怀]这一组，段星野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砍价的事干不来，所以都是承渡舟上场。
直至最后买香瓜的候，板不关注娱乐圈，不像前面的店家，不是认识承渡舟也能认识段星野，这位不认明星脸，怎么都不给降价。
交流半天，能听得出板有川渝口音，承渡舟说：“板，相遇是缘，渝市是我的第故乡。”
弹幕：哈哈哈开始打感情牌了。
承渡舟执着从这家采购，是因为这家专卖香瓜，有一品种别甜，皮薄肉脆，周边几家都没有。可惜他们的费所剩不多。
板天生脸黑，摆摆手：“要不嘚要不嘚。”
段星野尝了一小块香瓜，把牙签往垃圾桶里一扔：“相音点，勒边几箱瓜我们带走了。”
面冷的板打量他片刻，不知怎么忽的发笑，虽然显得很无奈，但竟然松口同意了。
弹幕：
“相音是便宜的意思。”
“人在外地听到家乡话，是会觉得很亲切的。”
“段师一句话，让板立减两百块，厉害！”
但夫夫俩不是真的要占便宜，临走前，承渡舟还意对直播间说了这家的瓜很甜，值得购买，相当送了板一价值几十万的广告。
采购完的所有食材由节目组派车送往五星级酒店的厨房。
农贸市场旁边还有海鲜市场，里面有很多摊位，生鲜都捞上来现做，承渡舟跟段星野在那儿吃过晚饭，才回到酒店。
晚上七点的候，组嘉宾在酒店的餐厅厨房集合，每人都穿上了干净整洁的厨师服，为明天摆摊准备食材，虽然还有餐厅厨师在正常工作，但是两边互相不影响。
因为采购的候嘉宾之间不知道对方的项目是什么，直到看到箱的水果运进来，江莉才知道旅夜书怀夫夫要做的是水果捞。
“哎呀！”她坐在凳子上，正往竹签上穿肉串，后悔道，“我思路没打开，像水果捞这样清清爽爽的多好，切好了能卖。”
她跟肖家辉做的是钵钵鸡。
吴恩琪那一组是牛肉汉堡。
陶子逸和黄粱则是烤冷面。他们准备起来最简单，要把冷面半品往冰箱里一塞，切了一碗葱花，可以了，因此来了没多久走了。
承渡舟和段星野买的都是应季水果，第一步要清洗干净。
洗桑葚的候，承渡舟捡起一甩甩水珠，很自然地塞段星野嘴里，洗车厘子和小番茄的候，同样不给他塞几。
弹幕抓了现行：厨子偷吃了！
虽然水果捞看起来简单，但是前期准备工作很磨人耐心，光是洗那十几箱瓜果耗费了不少精力和间。
段星野哪做过这种苦力，才洗了一半，拎着水管站直腰，脸都垮了起来。
承渡舟看出他不高兴，没说什么，把水管接过来，将段星野往旁边挡了挡，意思是让他一边休息。
等所有水果清洗完毕，承渡舟开始切水果。
今晚先处理香瓜和菠萝，切块后会放进冰箱冷鲜层，至苹果、香蕉和芒果这类容易氧化的，明天上午再处理。
段星野后腰靠在一旁台子上，瞄了眼承渡舟熟练切瓜的动作，道：“需要我帮忙吗。”
承渡舟道：“不用，先上吧。”
娇气少爷是帮不上忙，稀烂的刀工还要防止他切到自己的手，有那精力还不如承渡舟切完算了。
段星野朝不远处的酸奶机看了眼，还要八小才能发酵完，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事干。
他歪过头凑到承渡舟眼面前：“那我真走了。”
承渡舟暂停动作，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瞳，段星野眼睫掀动一下，有种耍无赖的俏皮，很明显是知道这么走掉不好，但是不想在这边耗间。
承渡舟知道，如果他说不可以，段星野下一步要开始发嗲了，是在镜头前会更收敛点。
承渡舟垂眼，继续切水果：“走吧。”
段星野“哼”一声，摘下厨师帽：“可别说我偷懒。”
承渡舟忍住一丝笑，段星野对不感兴趣的事，惯常会偷懒，从小到大都这样，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承渡舟神，想到小一和小的手工课，段星野都故意要跟他在一组，不会做会找他，繁琐的手工作业还会直接让他帮忙做，但是承渡舟一次都没给他代劳过，情愿把自己的东西拆了，再演示一遍，也要段星野自己动手把作业完。
但是随着两人年龄增长，他在段星野面前变得越来越没有原则，到了初中，段星野说话稍微软一点，他能一晚上帮忙写完一本暑假作业。
现在回想起来，真正来感觉的候，或许比十六岁还要早……
承渡舟目光有些出神。
突然，手指扎了下。
“……”
他动作一顿，放下刀。
段星野在一旁，刚解下围裙，察觉到承渡舟的动作，看到他左手食指冒出血珠子，呆滞一下。
承渡舟正要转向水池，段星野先一步抓住他的手，打开水龙头，把他的手指带到水流下冲洗。
段星野看向工作人员：“有创口贴吗？”工作人员怪紧张的：“怎么了？”
承渡舟道：“没事，很小的口子。”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送来了创口贴。
食指上的那道口子还有点渗血，段星野头埋得低低的，撕开包装，将创口贴覆上，缠绕一圈，不会松，也不会紧。
承渡舟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他刀工可以的，但刚刚开小差，才不小心切到。
虽然是一道细小的伤口，但是段星野心里突然沉甸甸的。
此刻才意识到，如果他能多帮忙做一点事，担一点，像江莉和肖家辉那样，像吴恩琪和武浩那样，承渡舟不会多这一处伤口。
大家都很累，不是他一人累，却有他在偷懒。
而承渡舟还是像以前一样，在这种事情上包容他，愿意把他那一的活也揽过，没有半怨言。
他习惯承渡舟的照顾，以至都理所当然了，还在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理应两人共同承担的责任。
简易地贴上创口贴后，段星野松开手，摸到了承渡舟手背上的疤痕。还是上次缅甸拍电影留下的，结痂已剥落了，剩下浅浅的突起的一条。
“谢谢。”承渡舟看了眼食指，道，“贴一夜好了。”
段星野点头，咬了咬下唇，埋低的脸泛起些许红。
弹幕：
“段师好像很愧疚哇。”
“他真的一点点伤都舍不得承总受，自己把承总后背挠了，都看得出满眼心疼的。”
“段师虽然娇气了点，但还是很照顾人的。”
承渡舟继续切瓜，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伤还不至耽误他工作。
段星野新把围裙系上，帽子也戴上，拖了块砧板到面前。
承渡舟看出他要帮忙，道：“别动了，拿刀我还要多一心眼在身上。”
段星野轻蹙一下眉，声音稍显冷淡：“管好自己吧。”
“……”
事实证明，段星野绝不是那种拿刀能把自己切了的笨蛋，虽然切瓜的动作很慢，但是没伤到自己，刀工也很仔细，比不过承渡舟的速度，但聊胜无。
到了快九点的候，夫夫俩终把水果都切块备好了，用保鲜膜封上，推进冰箱里。
他们打算回房间，厨房另一边飘来一阵麻辣香味。
段星野顺着气味闻了闻，然后看到江莉和肖家辉那边焦头烂额。
夫妻俩摊子搞得有点大，江莉已在熬料底了，怕没人搅动糊底，想帮肖家辉串签，两头跑，中途差点滑一跤。
昨天还受了夫妻俩一顿热情款待，如果现在视而不见，不好。承渡舟跟段星野商量一下，自己留下来帮忙，段星野先上楼。
江莉看到从天而降的承渡舟，几乎喜极而泣，但也不会让他做串签这样沾腥的活，拜托他照看一下锅里的红油汤底。
有了承渡舟的帮忙，江莉和肖家辉的效率大大提升，十钟结束了今天的任务。
吴恩琪和武浩正好也忙完了。
江莉当场煮了一些串串，邀请在场的人吃。
皮脆肉嫩，爽辣鲜香，过开胃了。
江莉还念着在楼上的段星野，便提议一起吃宵夜。
承渡舟回想起刚才段星野闻到麻辣香味略显专注的表情，是馋这一口的，况且也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
开的这点间，段星野连洗澡都不够，肯定也没睡，所以他打电话给段星野，但是对面没有接，是改为发消息。
承渡舟：【在干嘛？一会儿江姐肖他们上来吃宵夜。】
备好食材的候，今天的节目录制已结束了。
段星野回到顶楼的套间，往床上一坐，正要躺下休息会儿，脚边意外踢倒一纸袋，熟悉的衣服滑了出来。
“……”
段星野拎起其中一件悬在半空中，是那件百褶边格子裙。
段星野一边打量一边心里犯嘀咕。
承渡舟色得没边，整天道貌岸然，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东西，居然堂而皇之地把这东西打包带回来了。
回忆起今天道具师看他的眼神，段星野觉得丢死人。
段星野把裙子团了团，塞回纸袋里，可很快，迟疑一下。
他想到承渡舟缠了创口贴的手指。
承渡舟表面上总是跟他过不，但其实从小到大，一声不吭为他做过很多事，也为他退让过很多次，是一深沉到近乎隐忍的人。
虽然在性关系上意外的直白，到了有什么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说什么的地步，但其实放在两人参加恋综以前，承渡舟想要的候，也总是忍着的。
他们结婚最初，躺在一被子里，段星野以为承渡舟已睡了，结果不小心翻身碰到他某位置，才发现烫得能烙饼。
“……”
这么一总是考虑他情绪的人，他偶尔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让承渡舟爽一下能怎么样。
满足一下他能怎么样。
而且……本来很久没讨论过哲学了。
段星野新把裙子掏出来，放在面前展开，这回，脸上红得像滴血。
……
段星野对着落地镜穿上裙子后，想了想，把内裤给脱了，顺着脚尖踢到一边。
既然都决定勾引了，别放不开。
段星野走到客厅，趴到沙发上，拿过一边的杂志翻开当道具，摆起pose，把小腿翘起来，以一种很悠闲的频率晃动。
想到承渡舟进屋后，眼都看直了的表情，段星野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得意，低低骂了句：“傻狗……”
等了会儿，他捞起手机看间。
一眼看到一未接来电，以及压在最上方的微信提示。
承渡舟：【在干嘛？一会儿江姐肖他们上来吃宵夜。】
“艹了！”
段星野瞬间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脚刚踩到地上，外面传来门卡滑锁声，门开了。
“……”
承渡舟进屋，手上提着打包袋，一抬头。
“…………”
段星野站在落地窗前，拿窗帘紧紧裹着自己，露出一脑袋，眼神湿润戒备，脸红得像番茄。
这造型过新鲜，他还从没见过段星野这么慌乱的样子。
承渡舟呆滞两秒，问：“干嘛？”
他发了消息给段星野，但是没得到回复，怕他真的睡过了，所以还是婉拒江莉他们上来吃宵夜的提议，给段星野打包带了一份。
段星野受了惊吓，连忙朝承渡舟身后看了眼，憋得嗓音糯甜：“快把门关上！”
承渡舟不知道他在慌什么，但还是依言把门关了。
段星野急道：“他们人呢？”
承渡舟道：“不来了。”
段星野还来不及松口气，见承渡舟朝这边走来，连忙道：“别过来！”
承渡舟顿了下脚步，但还是往前走：“躲什么？”
段星野现在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觉得十足地丢脸，干脆把脑袋也缩进窗帘后面，紧紧地埋着，更不想让承渡舟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承渡舟拉窗帘。
段星野扯住了不让动，语气凶悍中带着颤音：“出！”
承渡舟松开手，有点无奈：“让我看看。”
“看爹！”
“……”
承渡舟见好话说不通，声音冷了：“没穿衣服？”
段星野：“才没穿衣服！”
承渡舟：“穿女装了不敢见人吗？”
“…………”
窗帘里没了声。
承渡舟一怔。
刚才不过是激将法。
继而怀疑：“穿了？”
还是没声音。
“艹！”承渡舟急死了，上手扒窗帘，“让我看看，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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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段星野忽视刚才一刹那的心跳失速，现在想骂人，快速打字。
Seen：【会骗人,会立深情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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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渡舟看了眼手机,偏头看段星野。
段星野不躲不避，拿灼灼的目光回怼他。
是要当面指出来，让狗男人看看自己多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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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渡舟身手矫捷,反过来把段星野抓住按在怀里,带着一起靠回椅背。
直播间打满问号。
“承总要说啥？不是啥？”
“悄悄在手机上聊天了？”
“害,小情侣间的游戏罢了，他们乐在其中,咱也别当真。”
段星野挣脱不开禁锢，想咬人,拿出手机,把屏幕敲击得噼啪响。
Seen：【没让真的说出来！】
Seen：【不要脸我要脸！】
承渡舟压抑住唇角的笑，一手环着段星野，一手拿着手机打字。
承渡舟：【让我说的是,说了捂嘴，会欺负我实人。】
实屁！
Seen：【会悄悄把校服带走的人有脸说自己实。】
承渡舟：【怎么这样？来人呀,这里有人耍赖皮。】
Seen：【？】
承渡舟：【我该录视频,让看看，是怎么穿着裙子坐在桌上·开·腿勾引我。】
直播间都看到,段星野姣好的面庞迅速蔓延开红色，一看知道两人在手机上没聊什么正东西。
段星野当是撩拨一下，不想负责的那种，但肯定不会承认。
Seen：【我说了，过了这村没这店，还强调自己不是色批。】
承渡舟：【当徐在化妆间外面，偏要我当场把艹出猫叫是吗？】
Seen：【……】
承渡舟：【我不傻，反正是勾引在先，我把校服留着，回搞。】
承渡舟：【我不仅要爽一下，还要爽两下，三下，下，五下。】
段星野羞愤地抿起唇。
离婚后把这些聊天记录都曝光，让全网看看承渡舟的嘴脸！
他吵不过，更气不过，按下设置，当即把承渡舟的备注名字给改了。
承渡舟朝段星野手机上看了眼。
聊天框上方：
【承屌舟】
“……”
承渡舟垂眼，用手挑了下段星野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段星野不得不仰高脑袋，但目光不驯，一身反骨。
承渡舟挑了挑眉，意思是让他改回。
段星野也挑了下眉，拒绝。
承渡舟拿一种“好啊，互相伤害”的眼神看段星野一眼，当着他的面，把微信上的备注名也给改了。
段星野连忙拉低他的手腕查看手机屏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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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骚野】
“…………”
段星野抢承渡舟的手机，承渡舟把手机拿远了，甚至都抬到车窗外了。
段星野恨得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
承渡舟抿唇，痛了也不说。
直播间看着小情侣，磕瓜子。
“小学生既视感。”
“长大后还这么活泼，小候两人得多闹腾。”
“承总在调戏婆了，是谁在姨母笑，哦，是我。”
僵持中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瞬间达了某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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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野累了，干脆瘫在承渡舟怀里，甚至还拱了下腰，调整更舒服的位置，发最后一条消息。
Seen：【裙子留着自己收藏吧，我是不可能穿的。】
承渡舟看了眼消息，也没强求，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新看到段星野发过来的那条：【会骗人，会立深情人设。】既然摄像机还开着，肯定得说点摆得上台面的正理由，他承渡舟是体面人。
所以不是故意在骗人。
承渡舟把手机关了，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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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渡舟将下巴轻轻搭在段星野的头顶，低声道：“我没有立深情人设……”
段星野乌黑的眼瞳往上方看了眼。
承渡舟道：“我本来很深情。”
“……”
段星野感到无语地拉长一下眼尾，继续玩手机。
承渡舟看不见，但直播间看得一清楚。
“哈哈哈！一点不奇怪，段师一向对浪漫过敏。”
五星级酒店的套间在顶楼，一推开门，叫广大网友开了眼界。
套间里奢华的装饰和齐全的设施，不亚一间高级寓。从玄关进到里面后，不仅能看到单独的客厅，甚至还有一开放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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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餐厅桌上已摆好了菜一汤，是给嘉宾的犒劳。
弹幕一次羡慕了。
“旅夜书怀的运气总是那么好，每回来录节目都像是来享受的。”
“恒源商场的追逐战结束了，陶子逸和黄粱一直在楼梯间躲着，藏到了最后，笑死。”
“婆娇生惯养，天都眷顾，今晚能睡好觉啦~”
现在都快十点半了，刚从外面进来的两人正好饿了，放下行李，洗了手。
餐桌角落摆放着《一路相伴》的任务卡。
段星野坐下的候顺便拿起卡片，照着念出声：
“午市摆摊。”
“请位今天下午研究菜单，统筹本，制作横幅等摊位所需用品，最后用节目组发放的启动资金前往农贸市场购买食材，为明天恒源商场的午市做准备。最终组嘉宾将根据营所得的排名，赢取相应积。”
上一次溪村之行，[旅夜书怀]在野炊中获得了最高，总导演至今未说出积的作用，但肯定在任务中获取得越多越好。
段星野不好奇积第一是不是会有什么奖励，担心若是积不够用，哪一期会失吃住行的便利条件。
吃过午饭，夫夫人在客厅头脑风暴摆什么摊。
节目组规定是小吃，具体项目由嘉宾组发挥。
刚吃好饭，段星野困了，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道：“我不要油烟多的，对皮肤不好。”
承渡舟坐在他腿边，把本子上烧烤和炒饭之类给划掉。
段星野说：“我不要薄利多销，要单价贵的。”
承渡舟把淀粉肠和凉皮等等给划了。
段星野：“希望不用我动手。”
“……”承渡舟停笔，偏头看他。
弹幕：
“哈哈哈哈哈！娇娇婆不装了！”
“承总意识到可能要为他们的摊子抗下所有。”
“工已很明确了，承总打工，段师监工，完美~”
段星野瞅了眼承渡舟：“商量一下，管摊子，我给吆喝。”
承渡舟这才没意见：“好。”
他无所谓活干多干少，但不能光他一人干，本来是两人共同参与才有意义的任务。
段星野这有气无力地爬到沙发边，伸手够到茶几上的喇叭，对着开关捣鼓了几下，“哔”一声响起，他对着喇叭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承渡舟实名推荐，给自己来一份，给亲朋好友带一份。”
承渡舟：“……”
段星野录完后，按下播放。
听喇叭里传出带着电流的失真声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承渡舟实名推荐——”
段星野看承渡舟：“怎么样？”
敢情他说的吆喝方式是把喇叭挂在摊位边循环播放。
承渡舟把喇叭拿过来，“哔”一声，扩音器对着段星野的脸，以毫无情绪的嗓音道：“段星野，清醒点，清醒点，清醒点……”
“……”段星野忍耐地闭了下眼。
弹幕笑抽过：俩还能再皮一点！！！
段星野终不困了，振作起精神。
夫夫俩商量的结果是做水果捞，没有油烟，容易复刻，再加上酸奶，一份单价能定到十至三十之间。
《一路相伴》的嘉宾摆摊有明星效应，要做得出来东西，不愁卖不出，所以接下来要控制本，这等下午农贸市场的候再找靠谱的店家，当前要完的是菜单还有宣传横幅的制作。
段星野搜索网上靠谱的水果捞出摊视频，研究菜单。
制作组借用了这家五星级酒店楼下的餐厅厨房供嘉宾用，主要是卫生条件达标，让观众看得放心，免得有人怀疑嘉宾摆摊前的食材清洗工作敷衍了事，而且餐厅厨房里有很多设备，破壁机和烤箱之类应有尽有，方便大家研究菜品。
段星野还意打了客服电话，了解到厨房有一台酸奶发酵机，是之后不准备买品酸奶，而是自制，不仅是控制本，而且更新鲜，风味能根据喜好调配。
承渡舟坐在地板上，面前摊开白色的长条横幅，提起马克笔，问：“取什么名字？”
段星野头也不抬道：“旅夜书怀吧。”
承渡舟确认一遍：“旅夜书怀夫夫水果捞？”
“可以。”
临下笔前，承渡舟再次抬头：“用什么字体？”
段星野道：“手写体吧，可爱一点，有泡泡效的那种。”
“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承渡舟不仅字好看，写美术字体也得心应手，把一长串的摊位名字间隔均匀地铺满了横幅，完打样，一会儿还要上色。
接着，他道：“标语是什么？”
弹幕发现了：哈哈！承总真是什么都要征求一下婆的意见。
“……”段星野有些不耐地看承渡舟一眼，合上笔记本，坐到他身旁，“自己想啊，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别总是问问问。”
段星野拿起另一支笔，低着头在横幅下方的空白位置写上标语。
承渡舟看着。
段星野写的是“甜过初恋”。
他不禁看向旁边。
见段星野的侧颜认真，低着头，乌黑发丝垂在白皙的眼尾，玫瑰色的唇微微抿着。
因为五官精致，眼瞳黑亮，段星野从小是很甜的长相，不过随着长大，他大多数候总是给人懒洋洋的感觉，看人神态里充满倨傲，所以不会跟“甜”挂钩，除非毫无防备地笑的候。
段星野顺手在标语周边涂上了装饰简笔画，察觉到一旁承渡舟的视线，问：“看什么？”
承渡舟收回视线，摇头：“没事。”
直播间却隔着屏幕感受到了莫名心动的氛围，磕到了。
“他看超甜的呀！”
“承总到现在了还会常偷看婆。”
“这俩人是双初恋，是什么水果捞能比他俩还甜？不可能！虚假宣传！”
“等到了3·15举报！”
“人家是3·15结的婚，当天举报，夺笋。”
……
下午点的候，所有嘉宾在当地最大的农贸市场集合。
承渡舟和段星野一出现，江莉和吴恩琪带头鼓起了掌，发出“芜~芜~芜~”的起哄声音。
江莉道：“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吴恩琪高喊：“心服口服！”
显然，其他嘉宾都知道了上午追逐战中夫夫人的装扮是什么，因为不仅仅是微博，他们在b站都上了热搜榜第一，是过几小而已，那段《可爱颂》手指舞的视频有了近千万的点击量，已有up主做了以他俩为素材的“不要心动挑战”。
段星野在酒店找水果捞视频的候，都在首页推荐里瞄见他和承渡舟的女装照了，因为直播还在进行中，为了防止观众高潮，他忍住没点开。
面对江莉他们几的打趣，夫夫人倒不尴尬，可能是脸皮真的厚了，可能跟大家一起玩久了比较熟络，也可能是豪华套间抚平了受伤的心灵。
段星野还很淡定地来了句：“承让。”
接着，组嘉宾便根据所列的购物清单，进入到农贸市场里采购明天摆摊用的食材。
段星野和承渡舟目标明确了水果区域，在那里多的是新鲜水果，虽然这里的价格已比外面零售店的要便宜，但是费是固定的一千块，为了降低本，还是得跟板砍价。
看明星为了一两百、几十块甚至几块跟店家扯皮，也是节目组预设的看点之一。
到了[旅夜书怀]这一组，段星野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砍价的事干不来，所以都是承渡舟上场。
直至最后买香瓜的候，板不关注娱乐圈，不像前面的店家，不是认识承渡舟也能认识段星野，这位不认明星脸，怎么都不给降价。
交流半天，能听得出板有川渝口音，承渡舟说：“板，相遇是缘，渝市是我的第故乡。”
弹幕：哈哈哈开始打感情牌了。
承渡舟执着从这家采购，是因为这家专卖香瓜，有一品种别甜，皮薄肉脆，周边几家都没有。可惜他们的费所剩不多。
板天生脸黑，摆摆手：“要不嘚要不嘚。”
段星野尝了一小块香瓜，把牙签往垃圾桶里一扔：“相音点，勒边几箱瓜我们带走了。”
面冷的板打量他片刻，不知怎么忽的发笑，虽然显得很无奈，但竟然松口同意了。
弹幕：
“相音是便宜的意思。”
“人在外地听到家乡话，是会觉得很亲切的。”
“段师一句话，让板立减两百块，厉害！”
但夫夫俩不是真的要占便宜，临走前，承渡舟还意对直播间说了这家的瓜很甜，值得购买，相当送了板一价值几十万的广告。
采购完的所有食材由节目组派车送往五星级酒店的厨房。
农贸市场旁边还有海鲜市场，里面有很多摊位，生鲜都捞上来现做，承渡舟跟段星野在那儿吃过晚饭，才回到酒店。
晚上七点的候，组嘉宾在酒店的餐厅厨房集合，每人都穿上了干净整洁的厨师服，为明天摆摊准备食材，虽然还有餐厅厨师在正常工作，但是两边互相不影响。
因为采购的候嘉宾之间不知道对方的项目是什么，直到看到箱的水果运进来，江莉才知道旅夜书怀夫夫要做的是水果捞。
“哎呀！”她坐在凳子上，正往竹签上穿肉串，后悔道，“我思路没打开，像水果捞这样清清爽爽的多好，切好了能卖。”
她跟肖家辉做的是钵钵鸡。
吴恩琪那一组是牛肉汉堡。
陶子逸和黄粱则是烤冷面。他们准备起来最简单，要把冷面半品往冰箱里一塞，切了一碗葱花，可以了，因此来了没多久走了。
承渡舟和段星野买的都是应季水果，第一步要清洗干净。
洗桑葚的候，承渡舟捡起一甩甩水珠，很自然地塞段星野嘴里，洗车厘子和小番茄的候，同样不给他塞几。
弹幕抓了现行：厨子偷吃了！
虽然水果捞看起来简单，但是前期准备工作很磨人耐心，光是洗那十几箱瓜果耗费了不少精力和间。
段星野哪做过这种苦力，才洗了一半，拎着水管站直腰，脸都垮了起来。
承渡舟看出他不高兴，没说什么，把水管接过来，将段星野往旁边挡了挡，意思是让他一边休息。
等所有水果清洗完毕，承渡舟开始切水果。
今晚先处理香瓜和菠萝，切块后会放进冰箱冷鲜层，至苹果、香蕉和芒果这类容易氧化的，明天上午再处理。
段星野后腰靠在一旁台子上，瞄了眼承渡舟熟练切瓜的动作，道：“需要我帮忙吗。”
承渡舟道：“不用，先上吧。”
娇气少爷是帮不上忙，稀烂的刀工还要防止他切到自己的手，有那精力还不如承渡舟切完算了。
段星野朝不远处的酸奶机看了眼，还要八小才能发酵完，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事干。
他歪过头凑到承渡舟眼面前：“那我真走了。”
承渡舟暂停动作，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瞳，段星野眼睫掀动一下，有种耍无赖的俏皮，很明显是知道这么走掉不好，但是不想在这边耗间。
承渡舟知道，如果他说不可以，段星野下一步要开始发嗲了，是在镜头前会更收敛点。
承渡舟垂眼，继续切水果：“走吧。”
段星野“哼”一声，摘下厨师帽：“可别说我偷懒。”
承渡舟忍住一丝笑，段星野对不感兴趣的事，惯常会偷懒，从小到大都这样，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承渡舟神，想到小一和小的手工课，段星野都故意要跟他在一组，不会做会找他，繁琐的手工作业还会直接让他帮忙做，但是承渡舟一次都没给他代劳过，情愿把自己的东西拆了，再演示一遍，也要段星野自己动手把作业完。
但是随着两人年龄增长，他在段星野面前变得越来越没有原则，到了初中，段星野说话稍微软一点，他能一晚上帮忙写完一本暑假作业。
现在回想起来，真正来感觉的候，或许比十六岁还要早……
承渡舟目光有些出神。
突然，手指扎了下。
“……”
他动作一顿，放下刀。
段星野在一旁，刚解下围裙，察觉到承渡舟的动作，看到他左手食指冒出血珠子，呆滞一下。
承渡舟正要转向水池，段星野先一步抓住他的手，打开水龙头，把他的手指带到水流下冲洗。
段星野看向工作人员：“有创口贴吗？”工作人员怪紧张的：“怎么了？”
承渡舟道：“没事，很小的口子。”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送来了创口贴。
食指上的那道口子还有点渗血，段星野头埋得低低的，撕开包装，将创口贴覆上，缠绕一圈，不会松，也不会紧。
承渡舟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他刀工可以的，但刚刚开小差，才不小心切到。
虽然是一道细小的伤口，但是段星野心里突然沉甸甸的。
此刻才意识到，如果他能多帮忙做一点事，担一点，像江莉和肖家辉那样，像吴恩琪和武浩那样，承渡舟不会多这一处伤口。
大家都很累，不是他一人累，却有他在偷懒。
而承渡舟还是像以前一样，在这种事情上包容他，愿意把他那一的活也揽过，没有半怨言。
他习惯承渡舟的照顾，以至都理所当然了，还在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理应两人共同承担的责任。
简易地贴上创口贴后，段星野松开手，摸到了承渡舟手背上的疤痕。还是上次缅甸拍电影留下的，结痂已剥落了，剩下浅浅的突起的一条。
“谢谢。”承渡舟看了眼食指，道，“贴一夜好了。”
段星野点头，咬了咬下唇，埋低的脸泛起些许红。
弹幕：
“段师好像很愧疚哇。”
“他真的一点点伤都舍不得承总受，自己把承总后背挠了，都看得出满眼心疼的。”
“段师虽然娇气了点，但还是很照顾人的。”
承渡舟继续切瓜，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伤还不至耽误他工作。
段星野新把围裙系上，帽子也戴上，拖了块砧板到面前。
承渡舟看出他要帮忙，道：“别动了，拿刀我还要多一心眼在身上。”
段星野轻蹙一下眉，声音稍显冷淡：“管好自己吧。”
“……”
事实证明，段星野绝不是那种拿刀能把自己切了的笨蛋，虽然切瓜的动作很慢，但是没伤到自己，刀工也很仔细，比不过承渡舟的速度，但聊胜无。
到了快九点的候，夫夫俩终把水果都切块备好了，用保鲜膜封上，推进冰箱里。
他们打算回房间，厨房另一边飘来一阵麻辣香味。
段星野顺着气味闻了闻，然后看到江莉和肖家辉那边焦头烂额。
夫妻俩摊子搞得有点大，江莉已在熬料底了，怕没人搅动糊底，想帮肖家辉串签，两头跑，中途差点滑一跤。
昨天还受了夫妻俩一顿热情款待，如果现在视而不见，不好。承渡舟跟段星野商量一下，自己留下来帮忙，段星野先上楼。
江莉看到从天而降的承渡舟，几乎喜极而泣，但也不会让他做串签这样沾腥的活，拜托他照看一下锅里的红油汤底。
有了承渡舟的帮忙，江莉和肖家辉的效率大大提升，十钟结束了今天的任务。
吴恩琪和武浩正好也忙完了。
江莉当场煮了一些串串，邀请在场的人吃。
皮脆肉嫩，爽辣鲜香，过开胃了。
江莉还念着在楼上的段星野，便提议一起吃宵夜。
承渡舟回想起刚才段星野闻到麻辣香味略显专注的表情，是馋这一口的，况且也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
开的这点间，段星野连洗澡都不够，肯定也没睡，所以他打电话给段星野，但是对面没有接，是改为发消息。
承渡舟：【在干嘛？一会儿江姐肖他们上来吃宵夜。】
备好食材的候，今天的节目录制已结束了。
段星野回到顶楼的套间，往床上一坐，正要躺下休息会儿，脚边意外踢倒一纸袋，熟悉的衣服滑了出来。
“……”
段星野拎起其中一件悬在半空中，是那件百褶边格子裙。
段星野一边打量一边心里犯嘀咕。
承渡舟色得没边，整天道貌岸然，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东西，居然堂而皇之地把这东西打包带回来了。
回忆起今天道具师看他的眼神，段星野觉得丢死人。
段星野把裙子团了团，塞回纸袋里，可很快，迟疑一下。
他想到承渡舟缠了创口贴的手指。
承渡舟表面上总是跟他过不，但其实从小到大，一声不吭为他做过很多事，也为他退让过很多次，是一深沉到近乎隐忍的人。
虽然在性关系上意外的直白，到了有什么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说什么的地步，但其实放在两人参加恋综以前，承渡舟想要的候，也总是忍着的。
他们结婚最初，躺在一被子里，段星野以为承渡舟已睡了，结果不小心翻身碰到他某位置，才发现烫得能烙饼。
“……”
这么一总是考虑他情绪的人，他偶尔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让承渡舟爽一下能怎么样。
满足一下他能怎么样。
而且……本来很久没讨论过哲学了。
段星野新把裙子掏出来，放在面前展开，这回，脸上红得像滴血。
……
段星野对着落地镜穿上裙子后，想了想，把内裤给脱了，顺着脚尖踢到一边。
既然都决定勾引了，别放不开。
段星野走到客厅，趴到沙发上，拿过一边的杂志翻开当道具，摆起pose，把小腿翘起来，以一种很悠闲的频率晃动。
想到承渡舟进屋后，眼都看直了的表情，段星野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得意，低低骂了句：“傻狗……”
等了会儿，他捞起手机看间。
一眼看到一未接来电，以及压在最上方的微信提示。
承渡舟：【在干嘛？一会儿江姐肖他们上来吃宵夜。】
“艹了！”
段星野瞬间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脚刚踩到地上，外面传来门卡滑锁声，门开了。
“……”
承渡舟进屋，手上提着打包袋，一抬头。
“…………”
段星野站在落地窗前，拿窗帘紧紧裹着自己，露出一脑袋，眼神湿润戒备，脸红得像番茄。
这造型过新鲜，他还从没见过段星野这么慌乱的样子。
承渡舟呆滞两秒，问：“干嘛？”
他发了消息给段星野，但是没得到回复，怕他真的睡过了，所以还是婉拒江莉他们上来吃宵夜的提议，给段星野打包带了一份。
段星野受了惊吓，连忙朝承渡舟身后看了眼，憋得嗓音糯甜：“快把门关上！”
承渡舟不知道他在慌什么，但还是依言把门关了。
段星野急道：“他们人呢？”
承渡舟道：“不来了。”
段星野还来不及松口气，见承渡舟朝这边走来，连忙道：“别过来！”
承渡舟顿了下脚步，但还是往前走：“躲什么？”
段星野现在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觉得十足地丢脸，干脆把脑袋也缩进窗帘后面，紧紧地埋着，更不想让承渡舟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承渡舟拉窗帘。
段星野扯住了不让动，语气凶悍中带着颤音：“出！”
承渡舟松开手，有点无奈：“让我看看。”
“看爹！”
“……”
承渡舟见好话说不通，声音冷了：“没穿衣服？”
段星野：“才没穿衣服！”
承渡舟：“穿女装了不敢见人吗？”
“…………”
窗帘里没了声。
承渡舟一怔。
刚才不过是激将法。
继而怀疑：“穿了？”
还是没声音。
“艹！”承渡舟急死了，上手扒窗帘，“让我看看，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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