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_穿到古代当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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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小姐!小姐——”

  日上三竿,仍在睡觉的余慧心被红梅摇醒。她睁开眼,感觉眼皮有些重。

  她昨天被裴义淳一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得他要回家准备聘礼。

  不过她还没疯,知道从前士商不通婚,本朝也一样,虽没明令禁止,但士人看不起商人,通婚的寥寥无几,他们余家就占了俩,估计算特例了。想来第三次,哪有那么好的事?

  或许安阳长公主拗不过裴义淳,会勉强同意她入府,但多半是妾。对一商户之女来说,已经是最大的造化了。

  可余慧心不想当妾!

  她一个现代人,哪有妾的认知?一夫一妻就是一夫一妻,她改变不了古代,也不想被古代改变!

  她若嫁人,不但自己不当妾,也不要丈夫纳妾。别人不答应,她就待自己家里。反正她已经嫁过一次,嫁人不是必须,余家上下也愿意养她——就算不愿意还可以自立女户,受那委屈干什么?裴义淳若来说将来不娶妻、空着那位置、让她委屈点和他相守,那就拜拜了你嘞!

  余慧心想了这么多,一会儿忧伤,一会儿愤怒,搞得一整宿没睡好。

  她恍惚记得,睡着前听到过鸡鸣。

  看样子时候不晚了。

  她坐起来问红梅:“什么时辰了?”

  “刚刚巳时。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余慧心叹口气,感觉没睡饱,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红梅担忧的那种不舒服,“怎地不叫醒我?”

  红梅听她语带责怪,诺诺地道:“我叫了几声,小姐没醒,我就想你肯定还要睡……夫人那里我去说过了,夫人说不要打搅你、你没生病就好。不过刚刚外头传来消息,说姑太太的船到了,老爷和少爷已经去接了。”

  “哦……”余慧心无暇思虑裴义淳了,赶紧起床,同时在心里回忆余姑妈等人的模样。

  来了挺久,属于余七巧的记忆已经不怎么清晰,不过应该不会认错人吧。

  余慧心穿戴好,让斤丫去前头打探消息,得知人还没到,就吃了点东西再去上房。

  段氏和陈氏都在,圆圆也在。

  余慧心笑着将他揽进怀里:“今日没去读书?”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去郑家了。

  圆圆一脸端方,像个贵公子:“要见姑婆,特地告了假。”

  “你可真孝顺~”

  陈氏道:“裴公子也请了假,暂时教不了,郑老年纪大了,又不好麻烦他,干脆就让他待在家里。反正我还识得几个字,可以检查他的功课。”

  “裴公子怎么老告假?”余慧心状似不经意地问,充满了嫌弃。

  “不能要求更多啦~”陈氏笑道,“原本没想过他会教的。到底出自河东裴氏,就算满身毛病也不是寻常读书人可比的。圆圆能拜入他门下,真是三生有幸。”

  余慧心内伤了。河东裴氏?她虽然历史学得不好,却也知道这种说法是说门阀士族。

  裴家还有这种出身?虽然开了科举,门阀注定没落,但人家历史悠久,掌握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社会资源,皇帝都没法比啊!她……她还是凉了吧。

  段氏看她们一眼,觉得她们老聊一个外男不是事,插话问圆圆:“还记得你姑婆吗?”

  圆圆懵。卢宪清被贬的时候,他才三岁多点(虚岁),哪里记得住。

  不过段氏这一问,倒真把话题从裴义淳身上岔开了。

  没一会,有小厮飞奔而来,鞋子都跑掉了:“来了来了——”

  段氏马上起身,余慧心和陈氏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人一只手牵着圆圆,一起迎了出去。

  走到院门口,碰见一群人簇拥着进来。

  正中间是余老爷和一名气质精干的中年妇人,这妇人就是余姑妈了,和余七巧记忆里的差不多,不过比从前黑点,想必是南边的太阳晒人。

  美妇身旁跟着一名少女,余慧心就不太认识了,但应该是表妹卢舜华。这孩子还小,明年及笄,没来得及议亲,才被皇帝点进了太子府。三年前她更小,现在模样变化了,自然和余七巧记忆里不同。

  卢舜华身侧是一名帅气挺拔的年轻男子,这是表哥卢令禛,比余慧心大几岁,两人从前不怎么熟,因为他和余戏莲年龄相近,都去和余戏莲熟了。

  两边一照面,段氏和余姑妈就抱到了一起,各种思念的话脱口而出。

  进了内堂,正式相见,先是晚辈向长辈问好,然后年轻小辈儿互相问好,最后开始逗孩子叙旧。

  聊了不多一会,到了午饭时间。众人停下来用饭,完了说起正事。

  余老爷对余姑妈道:“厢房都收拾好了,你们先去歇歇吧。你先前的房子我帮你租出去了,等下将租金和账本给你。”

  余姑妈惊呆:“租出去了?那我住哪里?”

  “住家里呀!”余老爷理所当然。他是商人,交一座大宅院给他看管,他哪舍得空着,自然拿来生钱,也好给妹妹贴补家用。

  余姑妈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但她已经嫁了,就算兄妹感情好,拖家带口地住回来也不合适,便道:“舜华还得学规矩,那多不方便?”

  “那我另外给你找一间,你自己那间只能等退租再搬回去了。”余老爷其实早已找好了,今年房子紧俏,她真不愿住在娘家,临时去找就找不到好的了。

  “行吧。”余姑妈是爽快人,自然没有异议。

  ……

  安阳和裴老爷显然不想要余家这门姻亲,却也没有明说,事情就此僵住了。

  裴义淳只好每天往安阳身边跑。没结果之前,他肯定不会出门了;这事办不成,他也没脸去见余慧心,只好相忘于江湖……呜,他想相濡以沫呀!

  “阿娘……”跪坐在安阳面前,他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安阳正教裴骊珠管家事务,扫他一眼,不理。

  裴骊珠好奇:“六哥你缺钱用了?”

  裴义淳不满地看她。在她眼里,他就只和钱搭界吗?

  裴骊珠以为被她说中了,往旁边挪了挪:“那你不该来找阿娘。你知道家里花销多大、阿娘有多难吗?”

  “阿娘……”裴义淳仍然看着安阳。

  安阳以手支头,闭上眼:“你走!看着你头疼!”

  裴义淳扁扁嘴,委屈地离开了。

  过了会儿,安阳睁开眼,对裴骊珠道:“你哥哥他呀,想成亲了。”

  裴骊珠一喜:“这是好事呀!阿娘不是一直盼着六哥成亲?”

  安阳叹气,摇了摇头,吩咐丫鬟:“去请大娘回来。”

  裴大姐来时,裴骊珠去接她,“大姐,你快劝劝阿娘吧。也不知为什么,六哥想成亲了,阿娘却愁上了。”

  裴大姐笑眯眯地去见安阳,安阳对二人说了裴义淳相中余慧心的事,问二人的意见。

  裴骊珠脑子有点乱,但见安阳并非全盘反对,试探地道:“若慧心姐姐能来家里,我自然是接受的。”

  裴大姐:“我没见过她,现在也不好叫来家里相见了。不过小七都这样说,想来人不错。”

  “你说的什么废话?”安阳道,“小六看上的,能有错吗?他那眼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子,寻常东西入得了他的眼?”

  裴大姐笑道:“既如此,阿娘又在烦恼什么?”

  安阳看着她:“有这样一个弟媳,你愿意?你公公和夫君愿意?”

  “这……”裴大姐自然有些计较,但那余家不像吃素的,且已与士族通过婚,也不是那么不堪。再加上安阳并未完全反对,她就道:“我是嫁出去的女儿,你问我,不如去问问两位弟妹家中。”

  安阳的表情有顿时些一言难尽:“你爹说……她们都嫁过来了,还能为这事回家不成?”

  裴大姐:“…………”她爹有时候真有点无赖,小六如此出格,怕是学的他吧?

  安阳没从两个女儿这里问出主意来,只好继续晾着裴义淳。

  裴义淳郁郁寡欢,因天天在寒风中跑来跑去,还染上了风寒。两副药下去,不见好,人更加萎顿,太医说他是心病。

  安阳也快得心病了,骂裴义淳:“你少吓我!你这门不当、户不对,是我故意与你为难吗?明明是你为难我!”

  裴义淳张张嘴,想辩驳,却驳不出来。

  病了后,他怕过了病气给家人——这家中除了他都是老弱妇孺——只好老老实实地窝在房里,不往其他地方窜。

  他躺在床上想: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待病好之后还是出去一趟,看看她怎么样了。

  但越往后拖,他就越没胆气。已经耽误了好些天,她怕是猜到怎么回事了,这时候又怎好去她面前?

  在他纠结时,郑仪来了,竟然带来了余慧心的书信!

  ……

  自从余姑妈回来,余慧心就忙了许多,总要去上房陪长辈唠嗑,或者做主招待卢舜华。

  余姑妈在家中住了几日,待联络好教导卢舜华的嬷嬷,就从余家搬了出去。

  余老爷特地租的崇贤坊隔壁的宅子,两家离得近,方便窜门子。

  余姑妈搬过去那天,余家上下都跟过去帮忙。

  余慧心出门后望了望天、看了看马路两头……也不知道裴义淳怎么样了。

  翌日,她让红梅去茶肆打听,郑家这边她从圆圆嘴里套了话,发现自那日起,裴义淳两处地方都没现过身。

  余慧心的心揪做一团,猜他被长公主关起来了。

  这套路多熟悉啊?电视里都这么演!你想娶谁,我不让你娶,也不怎样,就把你关起来,不让你们见面就行了。

  余慧心为自己的脑洞乐了一下,紧跟着感觉心口隐隐作痛。

  她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用蜡封好,装进拜匣中、上了锁,将匣子与钥匙一起交给红梅:“你去找郑小郎君,请他代为转交给裴公子,就说是圆圆的作业。”

  钥匙奉上,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郑家乃世家,子弟有教养。不上锁或许会顺手打开看一看,上了锁知道别人是什么意思,反而不会看了。

  ……

  裴义淳斜倚在床上,打开拜匣,一眼看到信封上余慧心的字迹,整个人激动起来。

  他按捺住微颤的手指,抬头对捧砚道:“请郑公子去外间坐,在这里小心过了病气。”又对郑仪道,“你等等,我换身衣服就来。”

  “不急。师叔你穿厚些,莫着凉了。”郑仪有礼地退了出去。

  裴义淳等了片刻,直到他和捧砚的脚步声远了些,才忙不迭地将信拆开。

  “裴郎见字如晤:

  今日在茶肆偶遇秦观,或许你已忘了他是何人。但若提起他曾经留在茶肆墙壁上的两句诗,你一定就记得了,你是如此地喜好诗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我问了他上次那两句诗,他说是一首曲子的唱词,名曰《鹊桥仙》。我特意将词誊抄下来,转交与你。”

  裴义淳有不好的预感。那两句诗,他还记得……

  他颤抖地揭开信纸,下面还有一张,纸上写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裴义淳猛地咳嗽一声,倒在床上,五脏六腑都痛起来。

  他咳出了血,流出了泪。

  捧砚回屋,吓了一跳:“少爷——这这这……这信里有毒?!”

  裴义淳一把抓住他,心痛地道:“我对不住她……”

  她如此明理,他却……

  “我只想着……要她同意好,才事先问她的。我明知家中不会轻易点头,怎可如此撩拨她?我该先问阿娘的……我怎可如此!”裴义淳气自己,捶胸顿足。

  “少爷!”捧砚大急。他从未见过少爷这幅模样,不是疯了吧?

  “我对不住三娘……”裴义淳哭道,“我多半会耽误她的……”

  若他不曾说出口,过不了几年,她肯定另行嫁人了。现今……他真担心她。

  “少爷你莫急!我先去找殿下!”捧砚往外面跑。

  “别去……”裴义淳抓住他,“我不用这苦肉计……若因此勉强来了,慧心过来后也要受委屈……”

  “少爷……”

  “我无事……”裴义淳缓缓地躺在枕头上,含着泪道,“便当做……不曾遇见过吧。”

  “可……”捧砚哇地一声哭出来,“可你已经遇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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